这些心思,沉默地用膳。
然而,她注意到她爹一直有意无意地看向她,目光愈发锐利。
知父莫若女,明素簌心知她爹在指示何事。
不就是……互相夹菜。
她执筷之手微动,挑一道淡味的清蒸鲈鱼,夹了两筷子到蔺昭淮碗里:“夫君请慢用。”
随后,她果然见到靖国公满意地微微颔首。
才短短一上午,儿子不亲也就罢了,连女儿也不如这个女婿么?
明素簌不敢直接开口,她与明素简同病相怜地对视一眼,便继续用完饭食。
午膳将尽,沉默的正厅又渐渐活跃了。
明素簌可不似明素简那般胸无点墨,她很快便插入靖国公与蔺昭淮的话题。只余明素简一人幽怨地盯着他们三人。
得主子吩咐后,丫鬟小厮们步入正厅,收拾桌面。
而明素簌与蔺昭淮也告辞了。
两人再次牵手出府,直到他们进入马车。
门帘一关,他们紧握的手,即刻分开。
不似方才在靖国府,眼下明素簌已然正经神色。
她将自己在听雨院的思路告知蔺昭淮:“今日上午,我已拟定好一些人员,只待赏菊宴上,试探他们的家眷。”
“辛苦夫人了,”蔺昭淮倒是一如方才,荡漾着笑意,但不达眼底,“此事你尽力而为便好,不必强求结果。”
那可不行,她不只是想查这案子,她更想借机了解文武百官,看看他们谁有谋逆之心,谁有谋反成功的可能。
明素簌摆摆手,坚定道:“我行事一向追求结果,如何会想让事情无疾而终?”
她观蔺昭淮并无否决之态,便继续道:“趁这些天,你休婚假,何不多给我讲讲朝堂之事,也便于我宴会上行事。”
“既然夫人心意已决,那我有何不应?”蔺昭淮答应了。
“多谢了。”
言毕,明素簌闭目养神。
不知是他们今日拉了许久的手,还是蔺昭淮总给人一种人畜无害之感,亦或是她今日起得早,且未睡午觉。
反正,明素簌无意识放下了警惕。
她闭眼,逐渐陷入意识朦胧之中。
她睡着了。
蔺昭淮正看着公文,忽感左肩沉重。他毫不意外地侧眸看去,果然是明素簌近在咫尺的墨发。
蔺昭淮与明素簌共同生活三日,也知晓她的一些习惯。
譬如,每日的午觉是雷打不动的。
离开靖国府时,她便有些困倦之态,方才她开始闭目养神时,他便预料到她要补午觉了。
方才她已睡得东倒西歪,眼下身子向右一歪,已紧紧靠着他睡着了。
她似乎无意识感知此处有所倚靠,便放松身子,彻底靠在他肩膀上了。
左肩被她靠着,公文是看不成了。
蔺昭淮放下卷帙,掀开窗牖,询问马车外的随从:“还需几时才回府?”
“约莫一炷香。”
蔺昭淮放下窗帘,忽略外面一众随从、丫鬟惊讶探究的目光。
既然离府不远,那便让她靠着。不知她醒来,究竟是何种神情。
蔺昭淮不再翻阅卷帙,他伸出右手,将系于腰间的香囊解下,拿到眼前端详。
这真是她亲手缝制?
香囊内幽香四溢,锦缎柔顺光滑,应是用料不凡。其上绣着鸳鸯戏水图,煞是精致。
只是,精美绣面上突增一怪异之物,似是白圈,但又没那么圆。他琢磨许久,才隐约推测出这是圆月。
他大概知晓这香囊上,哪些才是她的真迹了。
忽然,马车外传来随从提醒之声:“主子,快到府邸了。”
您看何时喊醒夫人?
蔺昭淮唇角微勾,出声打破马车内的宁静:“夫人,还不醒么?那为夫只好将你落在车上了。”
其实在此之前,明素簌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