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仍是心存妄念,便借此机会,让你斩断前尘孽缘。日后朕便当未有此事,你也别痴心妄想了。”
还真有隐情,而且还是“孽缘”。莫非,是她婚后移情别恋,让太子记恨到登基,再彻底清算明家吧?
她不是这般水性杨花之人,明素簌很想替自己喊冤。
罢了,进去便知,她压下心中胡思乱想,默不作声,随新帝向前迈步。
随着“吱呀”一声,她忽感一阵阴风刮面。是门扉缓缓开启的动静。
她仍在宫内,可周身阴冷压抑之气息,本不应在巍峨皇宫中存在。
而她身旁新帝言语之阴森,更胜此处一筹。
他凑近在她耳畔:“此处是宗人府,想必皇后应当知晓,朕要带你见谁了。”
明素簌不知道,但她状似了然地颔首,故作镇定道:“臣妾自然知晓。陛下既已吩咐,臣妾便去见见此人,斩断‘孽缘’。”
“呵,”他冷笑一声,“皇后现在可比今早识趣多了,是为了他么?”
言罢,他复攥着她手腕,将她带进殿内。
他?莫非,这便是她婚后另寻的“奸夫”?
明素簌被自己的念头惊了一惊,她对太子确实无甚男女之情,可婚后,不至于如此胆大妄为吧?
殿内阴沉似一潭死水,不远处隐有人呼吸之声。
步伐轻移,她似乎被新帝带至那人面前。
随后,他手一用劲,将她拉至身旁,紧紧挨着自己。
新帝嗤笑一声,不是对她,而是对他们面前那人。
他冷漠语气中隐有嘲意:“明日,你便要被赶出宗人府,去守皇陵了。今日朕闲来无事,特意与皇后一同,来送你一程。”
宗人府、守皇陵?明素簌忽觉不对。
她还未细细深思,那人便开口回应新帝,气息虚弱,含着一丝怨毒:“早知今日,孤当年便要除掉你,以绝后患!”
这声音如平地惊雷,震了明素簌一个措手不及。
这是——太子楚衡的声音!
她本以为,新帝与楚衡嗓音略有不同,只是年岁已久的缘故。未曾想,他们压根就不是同一人!
那么,她身旁这位天子,究竟是何人?
明素簌毛骨悚然,她竭力控制自己不要颤抖,可还是生出一手冷汗。
她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心跳却像失控的鼓点,在胸膛内疯狂敲击,仿佛随时都会冲破这脆弱的牢笼。
新帝握着她手,自然察觉她手上冰凉生汗。但他不知晓,她真正害怕的是何事。
他冷哼一声,晃了晃他们交握的手,让她回过神来。
随后,凑近她低喃:“皇后可有话欲对此庶人言?”
她一句话都不想说,恨不得甩开他手,离这一切远远的。但他牢牢攥紧她,令她动不了分毫。
“你这个乱臣贼子,离素簌远点!”楚衡忍无可忍,怒吼道。
新帝闻言,上前一步。只听“咚”的一声撞击声,随后是一声沉闷痛呼。似乎,他踹了太子一脚。
随后,新帝语中不屑:“她是朕的皇后,朕想如何都行,轮得到你一介庶人指摘?”
言毕,他接着向身后宦官吩咐:“庶太子恶性不改,竟敢惊扰皇后,罪加一等,今日便送他去皇陵,终身不得出。”
新帝已察觉明素簌极其不对劲,便欲离去,之后再询问她。
“喏。”他身后的宦官应承着,语气恭敬,对面前一幕仿若未觉,“摆驾回宫!”
明素簌被拉着离开,一路静默。
她身后隐约可闻太子被堵嘴的呜咽之声。
她上了步舆,与新帝并坐,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她却毫无旖旎心思。
她心中思绪翻滚,乱成一团。
乱臣贼子。
楚衡方才这般说着。
他是谁?是朝堂上哪位野心勃勃的臣子,竟能废黜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