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既然发生昨日一事,无巧不成书,要不,你就趁机和蔺昭淮成婚?只要你已为人妇,那太子定会放过你。然后,咱们再等太子成婚,你便与蔺昭淮和离,如何?”
明素簌早知他会出馊主意,但没想到这主意这么“馊”。
她无力扶额道:“婚姻大事,岂是儿戏。至少,它不是独角戏。”
她鄙薄地望着明素简,反问道:“你问过蔺昭淮?他难不成会答应?我与他先前无任何交集,他难道会赔上自己,与我做戏?”
此言既出,明素简尴尬万分,他姐说的没错,他果然是话本子看多了,书中情节想应验于现实,还真是困难重重。方才他一时口快,竟把此事当儿戏一般。
明素簌见她弟不愿再语,再观时辰将至午时,便招来酒楼小二点菜。此番谈论便暂告一段落。
而锦江酒楼的另一侧雅间,谈话仍在继续。
靖国公与蔺昭淮隔桌而坐,他端起蔺昭淮沏好的茶。
明怀钺细细品茗,不急着切入正题。他先抛出一些可供议论的朝事,状似无意地询问着蔺昭淮的见解,实则是想再考验一番他作为朝臣的能力。
当今陛下圣明,若想在朝堂上如鱼得水,能力是重中之重。哪怕有些能臣私德有亏,陛下都会看在他办事能力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靖国公深知,自己没这个资格如此考察,他并非蔺昭淮上级,太子殿下才是蔺昭淮直属上司。可现下是如此,往后他们未必不会更加紧密。
蔺昭淮接住他的发问,言辞不卑不亢,条理清晰。他如今在朝中这般地位,可不是白得的,对于这些政事,他早已处理得得心应手。
而且,他从靖国公的态度里,品出他言下之意。
他心中冷笑,莫非,靖国公真看中他了?传言靖国公爱女非比寻常,实际也不过如此,只是今日早朝一事,便起了拉拢他之意,还想以膝下独女作为联姻筹码。
昨日之事,他愿赔礼道歉,绝不误明姑娘的清誉。但蔺昭淮可不想随意联姻,被婚姻束缚一生。
他打算稍后靖国公提起此事,便委婉回绝。
而靖国公细细品味一番他的对答,又观他谦虚之态,眼中赏识之意愈发浓重。
不愧是年纪轻轻便身居要位,他的许多政见都极为妥当,平日处事也滴水不漏,难怪太子事事都离不开他。
他女儿平日懒懒散散,仿若何事都过眼云烟,可挑人的眼光真不差,嗯,这一点随她娘。
靖国公难得见女儿将一人放在心上,为此不惜损自身清誉,虽此举不妥,但他愿为女儿幸福,再努力争取一番。
明怀钺放下手中茶盏,向来冷硬的脸庞浮现出一丝慈爱,他温和道:“蔺大人年岁几何?可有弱冠之年?如此年轻便身居要位,真是年少有为。”
蔺昭淮不紧不慢道:“年前便行冠礼,如今已是弱冠。国公过誉了。”
“年前啊,”明怀钺故作沉思,随后一脸关切,“若我没记错,令尊那时已经……”
“已经被圣上下旨处死,连同家慈、家兄一起。”蔺昭淮接话,言辞冷淡。
明怀钺单手撑腮,似在回忆:“去年那事,我又何尝不痛心。只是铁证如山,圣意难改。万幸蔺大人得殿下全力担保,才未被牵连,官复原职。”
“国公不必痛心,证据确凿,家父家母确是罪无可恕。下官得太子殿下特意请旨赦免,已是感激不尽。”蔺昭淮面上笑意不改,但提及父母,语意中尽是冷漠。
明怀钺察觉他对父母,貌似感情不深,便道:“扪心自问,这般叛国之徒,着实不配为人父人母。你不必耿耿于怀。”
随后,这位一向板着脸的老臣竟笑了笑:“正好我看着殿下与你长大,也算是你长辈,日后你茕茕孑立,朝中有何困难,只管说,我把你当亲子对待。”
蔺昭淮拱手,谦逊道:“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