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幸娟舒了口气，不愿再说这个略显凝重的话题，“吃饭吃饭。”
李幸娟跟同龄奶奶比起来，很年轻，不是一般的年轻，她今年不过五十六岁。
温知乐即便是叫李幸娟一句妈妈也是使得的。
但李幸娟还是让温知乐叫她奶奶。
如果温知乐的母亲还活着，今年也才三十九岁，不到四十。
李幸娟当年在桐城一中教书，教的是生物，温知乐的母亲是她的学生，她跟温知乐如出一辙，听话懂事，成绩好，长得又漂亮，走到哪儿都是很受欢迎的。
后来毕业了也跟李幸娟有联系，结婚后新房居然跟李幸娟家挨着，这一来二往两家人亲密无间。
那一年，李幸娟的儿子到美国深造，而学生这家，一场大火埋骨夫妻二人。
只剩下温知乐懵懂一幼童活了下来。
温知乐的母亲很喜欢李幸娟，曾开玩笑叫过她妈妈。
那么，温知乐如今称呼李幸娟奶奶，也再寻常不过。
李幸娟啊，就这么养着温知乐，一养就是十二年。
夜晚洗了澡，温知乐坐在书桌前写作业，李幸娟拿来的药温知乐就着温水喝了，还主动提醒李幸娟早点休息，李幸娟自然连连点头。
度星辰发来消息，是一份文件。
下载后解压压缩包，打开来看是地理知识点汇总，每个知识点后都有例题和答案，解题思路也有，全都是典型题目。
温知乐粗略翻了翻，退出文件跟他道谢。
度：躺下了？
温知乐戳字要回复他。
手机屏幕忽然弹出一个语音页面，她便接通了。
“知知。”
“我在，晚上好啊，陆鹿。”温知乐单手整理自己的画册。
“晚上好。”陆鹿的声音稳稳地从电话那端传递过来，他的声音很好听，清冷似冰块互相撞击，是典型的少年音，温知乐曾经幻想过陆鹿去当配音演员的样子，可惜他对那些没有兴趣。
“有事吗？”温知乐随口问。
“也没事……”陆鹿语气中夹杂着些许停顿，“你下午跟度星辰出去玩了么？”
“你怎么知道？”温知乐狐疑，回想今天下午似乎并没有遇到学校里的人，但是不一定，或许遇到了她也认不出。
陆鹿原本想说这个消息传遍桐城高校的论坛了，但是又一想现在论坛很多风言风语，有些话说得很不好听，所以他只得作罢，“有人看见了，跟我说的。”
“哦。”温知乐点了点头，想起陆鹿看不见她点头，承认道，“是呀。”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接着传来一声叹息，但是听起来更是轻笑。
“我是不是很没用。”是自嘲的语气，陆鹿所说的话也不像是为了得到温知乐的认同，“我不像度星辰那样。”
老实说，温知乐没有听懂他说的话，“什么意思？”
“以前……我是说以前，我跟你也很要好，对不对。”陆鹿放低声音。
“对。”温知乐仔细想，觉得陆鹿说得对，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陆鹿就有意避着温知乐。她还以为他讨厌自己，所以也识趣没有再继续接近他。
“其实是被警告了。”陆鹿说，“贺牧野不允许我跟你走的近，他的家庭背景，说实话全桐城都没几个敢忤逆他，更别说是我了。”陆鹿的父母只是普通的大学教授，在普通不过的家庭，无法抵御贺牧野的权威。
温知乐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她愣神许久，疑惑问：“他打你了吗？”
“我也还手了。”陆鹿很不愿意承认自己被威胁被警告，很不甘心却仍旧选择屈服这回事，但是他今天必须说。
“我今天跟你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你今天下午跟度星辰是去玩得吗？”
“不是，他帮我补课。”
“那么，贺牧野也应该知道你跟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