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到傅知白办公桌前,拿起品茗杯给自己倒了杯冷冰冰的茶叶,皱眉一口喝下,开门见山:
“御园我不能进了?”
傅知白正阖眸捏着眉心做短暂的休息。
这样略显疲倦的姿态,他做来都优雅矜贵。
听到纪嘉树的质问,傅知白捏鼻梁的动作微顿。
记得通知管家,倒忘了告诉纪嘉树。
“嗯,”傅知白低应了声,才结束一场视频电话,他嗓音泛着低低的喑哑:“不方便。”
“哪儿不方便?”纪嘉树问得跟自己真不知道似的。
傅知白还能不知道纪嘉树,他掀眸,眸中是一眼就能将人看个透彻的锐利,“有女性室友合租。”
“女性室友合租。”纪嘉树声音里,冒出了混不吝少年时期才有的阴阳怪气。
“我怎么不知道,御园还能出租?何方神圣啊?赶紧告诉我!”
万年老树开花,纪嘉树阴阳完好奇心都快爆棚了。
他倒不知道还能有女人,让傅知白愿意以“室友”身份接近的。
傅知白没什么朋友,就纪嘉树,是从小一起长大能不用戴面具说话的。
他也没打算瞒他:“叫南惜,是演员。”
傅知白说是演员,倒是把纪嘉树给说愣住了。
圈里叫得出名字的明星,纪嘉树就没有不认识的。
南惜,他倒是从来听都没听过。
那就是不知名没冒出头的演员。
看傅知白那藏着连御园都不让人进的样子,纪嘉树真是越来越好奇。
傅知白却没那么多时间满足纪嘉树的好奇心,他骨节分明的食指按下座机内线键:
“William,进股东会议。”
傅总工作第一。
纪嘉树问到了想问的关键信息,耸耸肩离开。
迈着长腿走至傅知白办公室门口时,他拨出一通电话:
“查个叫南惜的演员。”
... ...
南惜虽做足了准备,但拍摄《春光叹》的过程,并不顺利。
主要是妆造问题。
剧组聘请了一个化妆团队,其中经验丰富的化妆师是给谈蝶和盛明睿做妆造,给她分了个实习化妆师。
南惜非常适合古装扮相。
本是随意扫点儿腮红都能倾国倾城的容貌,谁知实习化妆师实在没经验。
乱来。
把她的妆造做得跟个没气色的病美人似的,动作也慢,连丫鬟都有的发包,她也经常会因为时间来不及,不给南惜垫。
还不如南惜自己给自己化。
幸好这问题也不算特别大,南惜底子好,又有一双极漂亮灵动的眼眸,即便妆容化得病恹恹的,她那双会说话的眼一入镜头,也会令镜头鲜活起来。
幸好还有谈蝶,谈蝶会时不时和她聊天,安慰她。
她戏份少,没事也爱在剧组里待着,没她的戏份,她就去学别人的戏份怎么拍,导演不给她讲戏,她就去看导演给谈蝶是怎么讲戏的,她还有哪些不足,边学边弥补。
有天没她的戏,她也早早到了剧组。
看化妆师给谈蝶做女主的妆造。
古装做妆造费时间,她一次妆造只用十几分钟,谈蝶则要用两个小时。
她将座椅反过来,手肘搭在椅背上,下巴垫着手臂。
谈蝶正在做发型,嘴没歇着:“南惜,真羡慕你,”她可爱地嘟囔:
“每次做造型都好快,不像我,要弄好久,脖子都给我弄僵了,而且头套也好重。”
和谈蝶相处的这段时间,南惜发现,谈蝶没什么心眼。
她说这话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单纯觉得每天妆造太费时间。
南惜羡慕她的“浪费时间”。
她从不将自己情绪藏着掖着,大方而坦然地告诉谈蝶她的羡慕。
谈蝶只笑,不过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