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个码头附近吧?
“就选那,我命人给你建比试的台子,在整个蓟州都张贴告示。要玩,不对,要比试就比得动静大些。”
“这……如何好意思?”林坛主客气迟疑起来,但心中却在暗暗盘算,若真能叫蓟州人尽皆知,传到总坛,必定十分满意,到时他可就……嘻嘻!
林坛主的心中别提有多美了。
但他仍有点警惕心,大街小巷可都在传蓟州少主如何早慧,如何英明神武,怎么今日看着是个贪玩轻浮的小儿,莫不是有何陷阱吧?
在他仍留存些许疑虑时,门外,左丘于至恰到好处的出现,他恭而有礼,气度仪态不知比踞坐的姜真好上多少。只听他温言道:“少主,军师请您去为那些乡间长者亲自送衣。”
这是姜远在世时就留下的一项仁政,每年夏、冬两季都会为年过古稀的老者送去新衣。
如今,也就轮到姜真做了。
姜真把茶碗里的乌梅汁一咕噜全倒进喉咙里,用袖子大咧咧一擦嘴,眉间浮起不耐,“早不是告知于我了么,怎又来催促,罢罢罢,我此时动身便是。”
姜真口中虽未曾说脏话,但她的神情早已是骂骂咧咧了。
她起身后,走了两步又停下,看向林坛主,满不在意的说:“记住啦,修建台子的事由我来啊,切莫外道!”
见到姜真这般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林坛主先是连连点头,迎合姜真,待她走了,复又坐下,拿起茶碗品了一口,吧唧了下嘴,才心满意足抖着身子起身,待到出了那扇门又恢复仙风道骨的模样。
但他心中对姜真可就不屑极了,哼,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以为有些头脑,却原来全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军师左丘始的手笔。扶持这等烂泥扶不上墙的的小儿,真是苦了那位军师咯!
他哪知道,看似离去的姜真,可就在墙后注视着他,眯眼微笑,胜券在握。
几日后。
在蓟州最喧嚣繁华的一处地方,忽而建起了一个高台,左右两边各设有祭台。
十方教的人比布告定好的时辰要早半个时辰到,姜真则是踩着点来的。
她到的时候,高台附近已围满步障,而附近的酒楼茶肆,但凡二楼都已满座,连大堂都空不出个席位来。但姜真毫不担忧,别看那步障围得吓人,实则是依照各家的地位来的,姜真毫无疑问是坐在最靠近高台之处,真要是斗法,那必定是瞧的最清楚的人。
别说姜真是数着时辰到的,便是她不来,最好的座次也必须是空着的。
姜真落座后,正巧日昇阴影所落已指向午时。
这便是约好的时辰了。
十方教的人倒是如约而至了,但进来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截教却不见踪影,不说高台下被兵戈拦住的人挤人的百姓,就是步障内,欲要瞧热闹的权贵们也少不了窃窃私语。
十方教的林坛主主动站了出来,他手执拂尘,仙风道骨,“不知截教道友何在,既都是顾念百姓,便是不斗法,今日亦可相见,彼此结识,权做机缘。”
林坛主前脚说完,后脚就有他的弟子扮黑脸,愤愤道:“师父,何必如此客气,我看那截教素日散播我们十方教的流言,不知是何等卑劣狗祟之徒,一听要见真章比试斗法,便不敢现身了。”
“慎言!”林坛主非但没有附和,甚至蹙眉斥责,端的是慈眉善目,仁善悲悯。
底下的许多百姓免不得受蛊惑,他们当众不少人对截教仅仅是道听途说,却当真见过邻里亲朋信十方教而家中平白多了米粮,变得富庶。
“截教不会真是邪魔外道吧?”
“你看那十方教的林坛主鹤骨松姿,听闻他已七十有余,可你瞧,发仍是乌黑,比壮年男子还要气足,不是神仙是什么?”
“唉,先前竟是听信谣言,误解了十方教,真真是罪过啊!”
……
百姓议论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