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你,想抢我大哥打下的基业,呸,我老庞必定撅了他们的祖坟,将那些孙子连同倒霉祖宗一起剁成肉泥喂狗!”
姜真当即酝酿出泪意,带着点哭腔应道,“多谢叔父!”
尽管很伤心,但庞彪是打惯仗的人,对周遭的环境很敏锐,而且他是早就被军师送信急召回来的,自是知道出事了。现下再一看灵堂前的狼藉,众人凌乱的站位,哪里看不出是刚刚闹过事。
他冷哼一声,站起身,气势凶凶,又兼曾经做过不少“好事”,光那么一瞪眼就够叫不少人胆颤心惊了。
庞彪粗壮的手一抬,成排重甲加身的兵便踏着沉重的步伐进到灵堂两侧,都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眼底还有杀戮之意,光是站那,便叫本就阴凉的灵堂寒冷煞人。
“去你个八辈祖宗,刚才是哪个敢在我大哥灵前闹事?怎么,如今做起缩头乌龟了?”庞彪站在两侧甲士中央破口大骂,他那嗓门,说是‘余音绕梁’也不为过,吼出来后,许多人都低下头,犹如鹌鹑。
姜真猜测,之前姜远的那些忠心的部下之所以隐忍不动,应该是军师左丘始特意叮嘱过。
马家势力很大,甚至手里有兵,所以不能轻举妄动,左丘始想了计策拖延,甚至佯装合作,就是为了等到庞彪带兵回来!
这才是左丘始原本平息内乱的底气。
姜真的反诈APP当众揭露马三郎君的真面目,不过是意外之喜,以另一种方式迫使马冲不得不间断逼宫,好先堵住旁人的口。
本来给马三郎君的打脸,该是庞彪来做的。
姜真把手边没烧完的小半沓之前一口气扔进火盆,摇曳的火光将她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为什么不可以给马三郎君两次教训呢?
陵南马氏,貌似与她可不止今天灵前的过节,在作为卑贱的流民时,她与同伴们可遭过毒打。当日的马家是何等盛气凌人,不把她们性命放在眼里!
姜真忽而伸直食指,正对着目光躲闪的马三郎君,大声告状,“叔父,是他!
“他大闹灵堂,还说我不配接手爹的基业。”
姜真话音刚落,性急的庞彪就如猛虎出山般扑到马三郎君的面前,手臂挥舞,发出划破风的飒飒声,蒲扇般的大手落到马三郎君的脸上。
庞彪是以一当千的武将,只用了几分力,威力却比马冲打得狠多了,马三郎君直接被扇飞,背砸中身后的柱子,人滚落在地,好半晌没说话。好不容易马三郎君缓过气,猛地咳嗽,噗的吐出了什么东西,是血夹杂着一颗后槽牙。马三郎君的脸颊连带着一边眼窝都如吹起般肿胀起来,看不出曾经的俊秀。
庞彪下手有准头,他早就认出那小儿是谁,不至于把人打死结仇,但那一摔一砸,没两个月别想养好伤。
他嘴上仍骂道:“豆芽苗粗的粉面小儿,也敢在我大哥灵前作祟,爷爷我今儿个就把你送去给我大哥,在黄泉路上做个开道的奴仆,也不枉你死上一遭。”
“庞将军!手下留情呐!”马冲生怕这个莽夫真把自己儿子打死了,他儿子虽多,但也不是能随便死了不心疼的,个个都是精血所化,悉心教养,再说了,要是像姜远那样,生了的儿子挨个折在战场上,最后就剩下一根不中用的独苗可怎么好?
庞彪板着脸,仿佛对马冲的出现很惊讶,“嗯?马公拦我作甚,这小子敢灵前闹事,打死都便宜了他。”
“该打,该打。”马冲知道这莽夫的脾气,不敢对着来,急得不行,“但请庞将军饶犬子一命,待回去后,我当管教好他。”
庞彪恍若才回过味来,“是你儿子啊?”
他重重一哼,脸上茂密的髭须晃动,不甘不愿道:“罢了罢了,你带回去吧。但有一样,若是让我知道,他哪日还敢在我侄子面前放肆,我手中的铁锤可认不得人!”
马冲自然百般感谢,说尽了好话。
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