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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芝荣天黑才回来,嘴里哼着小曲儿,一脸春风得意。

“你还知道回来?”梁芝欢坐在沙发上,盯着他面色阴沉。

“对不起......”梁芝荣心虚,坐过来道歉:“害你白跑一趟。”

白跑一趟......

“所以根本不是于菲结婚?”

“对,于菲跟我闹别扭,故意编谎话气我。”

“......”

梁芝欢深吸两口气。

“那你为什么不及时告诉我?”

“我……”梁芝荣欲言又止。

“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梁芝欢拔高音量。

“我、我那时在宾馆……”

“不接我的电话就因为在宾馆?”梁芝欢气得握拳。

“一年前我就满十八岁了……”

梁芝荣意识到状况不妙,还没来得及撒腿开溜,两记拳头重重落在背上。

“啊啊啊---”

“于菲和我同年……”

梁芝欢气上心头,当即把弟弟打回了学校,并且下达禁足令---三个月不准回来!

可惩罚了弟弟,她呢?

什么样的惩罚才能减轻毁掉别人婚礼的罪过?

梁芝欢活到二十四岁,头一遭做亏心事,连夜向前同事兼闺蜜的冉青打去心理求助电话。

“我觉得这也怪不到你头上。”冉青在电话里温言细语开解她。

“你想啊,要是两人彼此相爱,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小的误会取消婚礼?”

“明显两个人都迫于无奈,正好你充当了那根导火索。”

“那个新郎不是也说得很清楚嘛,搞不好,他现在还对你感激不尽呢!”

“新娘最后没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不等于救她余生于水火?”

“.......是吗?”好友的话字字句句,听起来确有几分道理。

“是啊!我们不是老早就知道,凡事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别自责了啊!”

梁芝欢心中的负罪感,终于被青青善解人意地化去大半。

“对了,那个姓黄的最近没来研究所找你了。”

冉青话题忽然跳转,梁芝欢愣了一愣。

“哦......那就好。”

“他没再纠缠你了吧?”

“喔,他不知道我在哪儿。”老的手机卡早换了。

那头声音猛地一狠:“都逼你辞职躲厦门去了,要再缠住你不放,老娘就找上门去,叫他老婆来管!”

.......

结束与闺蜜倾诉,梁芝欢倒在床上辗转难眠。

一会儿想着下午的婚礼,一会儿想起被蒙在鼓里的两年。后来不知怎么睡着的,还做了个荒诞离奇的梦。

梦里是她结婚,在只有一圈四百米长跑道的操场上。

没错!什么都没有的操场!她的新郎穿着白色礼服,背对着她在讲电话。她站去身后,想看清他的样子,然而他转身过来,将她的头按进怀里。

宽阔的胸前插着一朵香槟玫瑰,坚实的锁骨硬朗地硌着她的额头---彷佛现实中撞痛她脑袋的胸膛.......

梦里没有婚礼开始和结束的过程,画面直接转入洞房。她阖眼躺在床上,陌生男人手指轻柔抚上她的脸颊,落下灼烫缠绵的亲吻。

芝欢……

芝欢……

就在男人一声又一声缱绻的呓语里,梁芝欢豁然睁眼,惊觉是在做梦。

一场差点把自己交给一个陌生男人的荒唐绮梦。

那个男人的模样从头到尾不曾清晰,然而最后一幕的感觉却别样深刻。

曾经有个人也是这样抱着她,低低地唤她的名……

只不过是场梦。

梁芝欢将手放在胸口,很快安抚了躁动的心。

分手后,这是她第一次梦见其他男人。

想到这点,梁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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