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归好酒,可魏令则并非喜酒之人又不胜酒力,只闻着味儿已然发晕,在嘉堂兄的盛情款待下硬着头皮喝了一盅,立时满脸通红。
嘉堂兄又给他倒了一杯,这杯只饮了一小口,他便控制不住咳嗽数声,眼神逐渐失焦,紧靠最后一点意志支撑着。
见火候差不多,魏令嘉不再为难他,笑了笑,自斟自饮。
奉命前来送新鲜插花的林施微便目睹了这一幕,满屋酒气,兄弟二人,一个悠然自得千杯不醉,一个摇摇晃晃眼神迷离。
林施微就近将花瓶置于五足圆香几,以帕掩了掩鼻息:“嘉郎,饮酒伤身,少喝些吧。”
听不听是他的事,贤惠的话儿她必须先讲出来。魏令嘉对她招招手:“过来。”
“你们饮酒,我过去像什么样子,而且我还在……林施微不理解但他眼神不善,渐渐锐利,自己的下半句话只得息了声,捂着鼻子来到他身边。
“这可是时间最久的溧酒,谢毅舟馋了两年,数次求我开封我还不依呢,如今不费吹灰之力被你闻去,你竞不乐意,怎么这般不识好歹。”
“我不喜欢酒气。"她皱了皱眉,余光瞥见魏令则已经开始起红疹子。
魏令嘉冷冷瞥她一眼:“那你走吧。”
求之不得。林施微点点头,又柔声道:“那我便不打扰你们了,嘉郎切勿贪杯。”
整个过程都没有多看魏令则一眼。
除了那瞥似有若无的余光。
林施微转过身,面色如常,直到听见了身后一声迟疑的呢喃:“姐……
她规趄了一下,充耳未闻。
“这里哪来的姐姐,施娘,他莫不是在喊你?"魏令嘉好心的提醒。
“你在胡说什么?“林施微转首不悦看他,又冷漠地扫了魏令则一眼,“他醉成这样,你还在这里喝的若无其事,也不叫人煮一些醒酒汤,等下莫不是想两个醉鬼一起发疯,我可不耐烦看的,你们且在这里喝去吧。”魏令则循声望着她,一不小心打翻了身边的碗碟,也不顾菜汁油污,一径抚着桌椅往她身边走了两步,歪头打量半响,忽然笑道:“你不在府中跑这里干什么,女孩子家不能这样,不能这样的……
林施微转身便走。
“姐姐,你莫要再生气了,我……咳咳咳,我不爱喝酒,以后也不喝了。”
林施微头也未回阖上隔扇,彻底离开。
魏令嘉面色阴沉。
“则堂弟,你是不是醉了,喊谁呢?“他温和的问。魏令则头痛欲裂,倒进椅子里:“她真的生我气了,都怪你,都是你让我喝的。”
魏令嘉"哦”了一声:“她这么霸道的吗?”魏令则眼底有羞涩溢出,声音竞变得低柔暗哑:“她才不霸道,是这个世上最温柔的姑娘,也只有对我才如此的,窝里横,你不懂。”
他喃喃着细数她的各种缺点,眼底竟全是宠溺。“她醋性这么大,你就一直忍着吗?"魏令嘉问。魏令则皱了皱眉,不悦的看着他:“我心甘情愿,要你管!再说,本来就是我不对,我怎么能故意当着她的面亲别的女孩子,她生气自是应该的。”
他说着,眼底开始泛着泪光,趴在桌上小声哽咽,睡去。
魏令嘉一脚端开隔扇,冷声吩咐人进去伺候魏令则醒酒,自己则揣着一腔怒意,来到马厩,扬鞭疾驰离开知泉胡同。
小厮望着摇摇欲坠的檀香木隔扇,裂…裂开了好大的口子,爷这是咋了?他目瞪口呆,愣在原地,不知发生了何事。
得知施娘回府,魏念娆早早的携婢女前去相迎,好大的一盆蓝雪花,不愧是施娘精心为她挑选的。“回去让下人绑上竹竿做个景,能沿墙开一整面呢。”“嗯嗯。”
姐妹二人叙着话儿携手来到长房给大夫人请安,献上长公主赏赐的惠阳毛尖,还给魏念瑛带了一盆木樨花。多日不见心里多少有些想念,吕氏拉着林施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