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昆吾宗真是会教弟子,因为嫉妒,就能如此陷害,简直是闻所未闻!”剑宗的一位长老冷笑道。
剑宗和昆吾宗不合已久,说来有缘由的。
清玉剑尊被尊称为剑道第一人,而他是昆吾宗的,剑宗这正儿八经修剑道的反而被一人压在头上,这让他们如何服气!
但不服不行,谁让清玉剑尊确实有那个本事!
但他教出来的弟子,就着实让人不耻了!
“你们宗门当初查案是怎么查的?都不讲真凭实据的么?!”有人开口问道!
渡潦眉头微皱,他对当初的事着实不太了解,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回宗,还是得好好问问。
众大修士沉着脸离开妖族地盘后各自回了自己的宗门。
到了昆吾宗的地盘,渡潦想了想,决定先不去找掌门,而是去了自己师兄清玉剑尊那。
寄雪峰上,白茫茫一片。
明明昆吾宗内其它地盘常年四季如春、花木繁疏,绿意盈盈,温度适宜。而寄雪峰上,仿佛与昆吾宗割裂开来。
五十几年前还不是如此的。
渡潦眉心微皱,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之处。
师兄清玉剑尊虽然冷心冷情,如嫡仙一般,但偶尔好歹还是有些情绪的,曾经的峰头还不是这般冰天雪地的模样。
一座清简的绿色竹屋内,一袭白衣不染纤尘的男子端坐在蒲团上。他肤色如雪,眉目如黛,五官隽秀出尘。
他低敛着眉目,似是在深思什么。浑身就如整座寄雪峰一样,冷冰冰的,甚至没有活人的生气。
清玉剑尊座下的五个弟子,大弟子高沐月如今正在妖族地盘;二弟子秦衍正在闭关;三弟子高东离在药峰侍弄他稀罕的灵花灵草,想培育那株紫罗兰早日开花送给自己亲爱的小师妹;四弟子秋生已于五十几年前暴露了身怀魔族血脉,离了昆吾宗,如今不知所踪;至于小师妹楚香凌,如今被妖皇关进了离水窟中。
清玉剑尊一脉,在昆吾宗内是极耀眼风光的。
清玉剑尊被誉为剑道第一人,其座下五个弟子,皆是天赋出众之辈。
然而,此时的寄雪峰,给渡潦的感官却没这么好。
这里冷,实在是太冷了。
冷清的连个人气都没有,仿佛这片世界只剩下了眼前愰人眼的皑皑白雪。
渡潦推开竹屋的门,坐在蒲团上的清玉缓缓抬头看向他,神色无喜无悲,平静如水。
清玉拂袖一挥,桌上出现了茶壶和茶杯。
他将茶满上,淡淡问道:“师弟出关了?怎么有空来我这?”
渡潦抽了抽嘴角,这问的是什么话,他都出关两年好么!这师兄也太不关心他了。
渡潦并不多说废话,开门见山道:“我今日来有一事要问你。”
“你的大弟子高沐月当年是怎么回事?”
渡潦眼看着清玉握杯的手一顿、眸中似是闪过了冷光。
渡潦觉得奇怪,怎么会在自己这位如高山白雪般光风霁月的师兄眼中看到这种莫名的情绪?
“我悉心教导她,结果她和一魔人有染。”清玉捏着杯子的手指微微用力,白玉杯在他手中碎成了齑粉。
渡潦摇头一叹,“师兄,当初的事情怕是另有隐情,你可能错怪她了。前些日子我奉掌门之命,与其它宗同道同去妖族给妖皇祝寿…”
渡潦将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不偏不倚客观的叙述给清玉听。
“你那小弟子或因嫉妒,才如此陷害自己的师姐。又或许是那魔族三王子随口攀扯也未可知。”
渡潦叹着气道:“也不知道你那弟子如何了。”
清玉神色怔忡,耳中已经再也听不进任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