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大人给民女做主啊!往日的事总有蛛丝马迹,只要去平凉查一查,便可窥到全貌。大人可把付良和何氏找来,民女与他们当堂对峙。”
平复了情绪后,她又说了付琴那档子事,付琴和林文煜的奸情,再到突然被李老爷强行成就好事。
看起来说的中规中矩,但指向性还是很强的。
“我知婆母不喜我,整日小心伺候毕恭毕敬。家中之前的债,我卖了嫁妆全部还清,夫君进京赶考,我把压箱底的银子全部给他当了盘缠,她们怎么能这么对我,嘤嘤嘤~”
梁秋月表示,自己从来没有流过那么多的泪,眼睛都有些干涩了。流不出就用浸泡过大葱水的帕子擦擦眼睛,眼泪就可持续流了。
她虽然流泪,但话语说的很是清楚,上首的官员和衙门外的百姓听的一愣一愣的。
他们心中俱在想,若这女子所说为真,那新科探花郎和他娘可真不是东西啊,还有她母家亲娘和妹妹,着实不知道让她们说什么好了。
上首的大人早在她哭诉时就去派人去付家请人了。
他想了想,应该去林府把林夫人也喊过来,当堂对峙么,总要给所有人辩解的机会,也不能仅听人一面之词。
至于去平凉府查,现在也来不及,只能过后安排了。新科探花郎是陛下钦点,若私德有亏,甚至为另娶而杀妻,那这也不是一件小事,该好生查查。
付家院中,披红挂彩的,红色的鞭炮碎屑满地,昨日的喜庆热闹犹言在耳。
林慕清与付良昨日恩爱缠绵一宿,不过才起身没多久。
日上三竿了,付老娘心里正不高兴呢,觉得儿媳妇心里不把她这个婆婆当一回事。
还没来得及发作,院门就被敲响。
一群深蓝色的官府人员拱手后说明来意,让她们去衙门走一遭。
三人面面相觑,付良温和着一张脸想问内情,不过无人将实情透于他知,实在是先前在堂上听的话太过毁三观了。
现在付良在众人眼中,就不是个人,所以态度格外冷淡。
衙役同样去了林府,把涉案的林夫人也要请过去。
收到消息的林大人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想起临安郡主,他的眉头皱的愈发紧了。他也不能阻挠官府办案,林夫人也是一头雾水又心事重重的出了林府。
她脸上的妆容格外厚重,但还能看到被鞭打的痕迹。
在等待付良和他老娘来的过程中,梁秋月诉说着过去自己如何对的夫君和婆母,结果却换来了他们这样的对待。
“何氏说家中是为了娶我才欠了很多银子,非要我拿银子出来还债。我手中的银子给夫君买了笔墨纸砚书册后也没多少了,剩下的都是给夫君用来做上京盘缠的,呃…”
她说着说着,身侧走过一白衣锦袍男子,带起轻轻浅浅的风,他侧头看她时,她脸上泪痕未干,口中话语未停,面上痛心疾首哀伤不已。
梁秋月见是他,卡壳一瞬,打了个嗝。
她眨眨眼继续道:“没法子,我只能把嫁妆和首饰卖了还债,那二百多两银子的债务,八十多两是付家前几年欠下的…”
上首的官员见到白袍男子,匆忙起身拱手。
男子捂着唇轻咳一声,苍白的面色带出一丝病态的红润,他抬了抬手,示意对方不要多礼,坐到了侧面的椅子上,“孤在坊间听闻有人议论此事,便来听听,大人不用管我,仔细审案便可。”
官员躬身行了一礼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姿比起先前的随意,多了几分郑重,面色也正经了许多。
堂中突然安静了顷刻,只有梁秋月哭泣的声音。
梁秋月刚才下意识又用帕子抹了抹眼泪,泪水完全停不下来了,就“…!”
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看了眼白衣男子,她眼睛一闭,低下了头,破罐破摔道:“求大人给民女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