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轻咳一声,故作大度道:“陛下专心料理朝政便是,不必惦记着陪妾身。”四月初一,青皇观。
观外铁骑森严,盔甲刀剑寒光凛凛,在阳光下闪着刺眼光芒。顷刻间,已将这清幽之地围了个水泄不通。谢晏和打马至周玄身侧,压低声音禀道:“陛下,当初周澈在游船中豢养盲妓之事,御史台一直暗中追查,近日终于又有动静。据探子回报,京中几家秦楼楚馆,已于今晨将数名盲女送来青皇观。”
青皇观乃是皇家圣观,又为皇贵妃从前修行之处。背地里竟牵涉如此龌龊之事,着实教人心惊咂舌。周玄薄唇紧抿,深邃眸中寒意凛然,只抬手一挥,御林军立马抽刀拔剑,齐齐涌入青皇观中。
谢晏和正欲带人进去搜查,却见周玄同样翻身下马,玄衣在风中猎猎作响,神情甚是冷肃。
“陛下,臣与魏统领进去便是,不如您在外面等候片刻?”谢晏和不由劝道。
周玄摆手道:“不必。朕亲自过来,也是有些事想弄清楚。"谢晏和见状只好作罢,跟在周玄身后,一同走进青皇观。只见原本平静祥和的观内,此刻已在禁军围堵下乱作一团。道士们皆被赶到空地中央,惊惶神色中难掩茫然。却有个小道童眼神闪烁,趁乱想溜去后院。他身形瘦小,动作灵活,像条泥鳅般在人群中穿梭。
谢晏和眼尖,瞧见那道童行踪鬼祟,顿时身形一闪拦上前去。手中长剑"锵”的一声出鞘,剑尖抵在小道童脖颈上。“你想逃到哪去?”谢晏和厉声喝道。小道童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眯眼望向后院一片松柏掩映的祝房,周玄眸光幽深,朝禁军统领吩咐道:
“后院那片祖房静室,你带人挨个搜过去。’“是!’
御林军领命,立刻依阵形散开,朝后院包抄而去。接近一处屋门外时,便听里面传来一阵暧昧响动,令人面红耳赤。魏统领毫不犹豫,冲上前去一脚踹开房门,屋内景象霎时闯入众人眼中。只见榻上歪靠着个袒胸露背的老道,正是青皇观主虚岸道长。而他身旁围着数名衣衫不整的盲女,正在行那采阴补阳之术,场面淫靡,不堪入目。
却也不知香炉中是燃着什么脏东西,房门敞开的瞬间,一股浓烈香气便从屋内溢散出来。
谢晏和眉头紧皱,下意识挡在周玄身前,低声请他移步。周泫却恍若未闻,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丝毫不理会屋内狼狈不堪的男女,只将目光投向案上香炉。这香气的确太过浓郁,几乎要将那抹熟悉感全然掩去。可周玄还是辨认出,那是玉髓香的味道。常清念身上的玉髓香,为何会出现在此处?“陛下?
谢晏和察觉到周玄的异样,不由疑惑轻唤。胸中隐有怒气翻腾,周玄睥睨着伏地磕头的虚岸,冷冷命道:"把那老道带过来。
御林军得令,立马闯进屋内,押着虚岸道长出来,并将案上香炉收缴。
永乐宫中,常清念斜倚在炕桌旁,一边听锦音描绘行刑时的场面一边饶有兴味地品着玉兰花糕。那软糕落在嘴里,非但不觉得倒胃口,反倒愈发香甜。
“常大公子被押上刑场的时候,腿都吓得瘫软,两个官差架着他,跟拖了条死狗似的。午时一到,犯由牌落地,刽子手扬刀砍下去.....锦音说到此处,还夸张地比划了一下:"那血喷得老高,溅了前排看热闹的百姓一身一脸!啧啧,那场面可真是.....
"常夫人当即就昏死在地,娘娘没去亲眼瞧瞧,实在可惜。"见锦音说得眉飞色舞,常清念眼眸盛笑,从承琴手中接来帕子,自顾自地蹭拭唇角。
承琴在一旁听得心花怒放,忍不住嬉笑道:“光听你说的就行,娘娘惦记着早日遇喜呢,才不见那血肉模糊的场面。
去岁状告过常家后,常清念便不再服用避子药。承琴看在眼里,也不由为自家娘娘高兴。如今娘娘什么都有,如若能添个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