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两人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她想提醒他都不成。她这个傻哥哥,真够没眼力的。平时默不作声,怎么在这种时候净干些添乱的事呢?其实翁霁还真没有别的心思,只是刚才答应了要送颜姝画,现在想起来有此巧合,因此才会提出来。颜姝第一时间下意识地去看奚元钧,他还未走远,不知道有没有听见翁霁的话。可她看着看着,怎么发现奚元钧越走越快了呢?
既然他走了,翁霁的提议颜姝又实在心动无法拒绝,时柘的画作她是真喜欢,因此并未推拒翁霁的提议:“那就谢谢三哥哥了。”
奚元钧走了,可他的一群好友还在,这下都知道,颜姝会把奚元钧的画和时柘的画挂在一起。几人替友暗恨,也不知道是该怪翁霁不长眼力,还是该怪颜姝不解风情。人都走了,竞不追上去单独相处,时柘的画就那么好吗?
不过,颜姝才不是像他们想得这样傻。又不是要了画就不管奚元钧了,怎么会顾此失彼。她把他的莲叶图安排好,向大家告了一声,便独自循着奚元钧的去向,找他去了。
奚元钧身高腿长,才一会儿没注意,颜姝走出连廊,望了一圈不见人。左右前三个方向,他会去哪里?不过呢,往左往右各通往院子,她凭猜测,向前走去假山。没走几步,果然在凉亭处见到一片燕颌蓝的袍角。大概是颜姝的想象在作祟,那深蓝近黑的颜色原本是静默沉肃,此时看来却似乎有浓浓郁色。
她稳了稳心神,提起裙摆登上矮宽的石阶,转向凉亭:“奚世子?“她试探唤他,并未得到奚元钧的回应。他背朝她,面向凉亭外的茂盛爬藤和花木,挺拔的背影在颜姝还未登上凉亭时,看起来是那般高大,蕴着神秘,也有超于这年纪的威严。令颜姝忽然之间就意识到了深深的距离感。
他是国公府的世子,自出生那时起,就浸于无上的权势与富贵之中。所以即使他喜怒不形于色,也让人心中有不小的压迫。
颜姝心想,他此时若心情不好,她贸然前去会不会扰他清净。因此她站在凉亭外,并未侵入其中。她先说别的话来试探试探:“世子爷,虽已在请帖中表达过感谢,口头上还是想再表达一下由衷的感激。今日您能到场,小女很开心。”
话说完,颜姝默默想,每次两人独处,她都在感谢他,是不是有些空洞了?
奚元钧仍是淡淡的,因为他面朝前方,声音有些缥缈:“无事。”
一来一回后,场景沉默,颜姝拿不准他心情,不断在心中琢磨,说什么才比较好。她想了一通,还是决定延续她之前的思路,向奚元钧讨一幅画。如果奚元钧觉得这幅莲叶图画得不好,再向他要一幅,或许可以在悄然之中安慰到他。
她按照方才的想法提出来,想要在书房挂两幅奚元钧的画作对称。
提出这请求时,颜姝心想,左不过是答应与否的区别,他要是能答应,她还会意外呢。
然而奚元钧对她提了个问题:“既然你有了时柘画作,为何还要我的。我既非名家,又不擅长,挂我的做什么。”
他声音淡淡的,颜姝从中听出了疏离。她意识到坏了,奚元钧对她起了提防之心。颜姝换位思考,很快明白过来奚元钧的心心理。
她方才当着所有人的面,表达对时柘画作的钟爱,明示了自己的审美偏好。现在又来向奚元钧讨画,未免有刻意讨好之感。很明显,她并不是因为欣赏奚元钧的画作而向他讨要的。那又是为了什么呢?只不过是在盲目地追捧他,不论是什么,总归不是冲着他的才情去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任何人,尤其珍视自己才能的,遇到这样情况都不会有多高兴。别说答应给画了,恐怕还会心生芥蒂。
除非…….
颜姝的选择只有一个,她低下头,轻声缓慢道:“奚世子在我心中,与时柘是不同的意味。对于倾慕之人,他的什么都是顶好的。“她只能告诉奚元钧,是因为心悦他,才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