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苏慕微围裙上的图案与江宴时的相差无几。
“你总算回来了。“她的笑容下一刻垮了下来,语气还有些抱怨。
像极了在家等丈夫回来的妻子。
江宴时面色如常问:“怎么了?“十分自然地顺手接过她手中的厨具。
“我跟你说……苏慕微跟在他后面进了厨房,把自己遇到的困难仔仔细细描述了一遍。
江宴时取下属于自己的围裙套在身上,认真听完后点点头:“知道了。”
他语气冷淡,惊得苏慕微顿时将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她双眸微张,似乎想从江宴时的脸上看出什么。江宴时转身专心收拾苏慕微留下的烂摊子,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已经影响了身边人。
这顿饭做得和平时一样,好像又有点不一样。苏慕微坐在餐桌前,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江宴时,他居然没有发现今天的西红柿酸过头。
“那什么…“苏慕微试着问他:“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如果连江宴时都觉得棘手的事情,她又怎么可能帮上忙。
江宴时拿筷子的手一顿,轻描淡写道:“没事。”苏慕微“哦"了一声,心里涌上熟悉又陌生的失落感。当年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他有任何什么事情都不想告诉她。
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好像他的世界与她无关,她像个外人一样。
关于江宴时的很多事情她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比如他家里很有钱。
苏慕微对有钱这个概念很模糊,从小到大她家里虽然算不得大富大贵,可吃穿不缺,她想要的东西父母几乎都会满足。
倒是经常从电视剧或者玛丽苏小说里感受过霸总的壕气,什么随手一挥买下一栋楼,去店里要清场。苏慕微一直以为这是夸张的手法。
江宴时平日里表现得就是个普通人,会去食堂吃饭,乘坐交通工具,甚至因为省钱还买共享单车的月卡。还会跟她一起分吃一包饼干。
不得不说,苏慕微在与他交往时完全没有经济上的自卑。
直到有一次她不小心得了急性肠胃炎,在痛昏过去前给江宴时打了个电话,醒来后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四面环山,与世隔绝。
苏慕微第一反应是自己被绑架了,但是又一想,自己也没什么值得匪徒这样大动干戈。
而且房间的布置精致,桌上还放着沾了露水的白色马蹄莲。
后来苏慕微才知道她打电话的时候人忽然没声了,江宴时立刻飞奔过来,将她送到私人医院。
为了不耽误治疗时间,他叫了一架直升机。幸好A大在A市郊区,江宴时家里向地方民航管理局申请的飞行许可证在期限内,学校里又巧好有个停机坪,不过据说这个就是为了江宴时修建的,以防他有急需。苏慕微才算是对江宴时的有钱人身份有了真实感。吃过饭,江宴时照常收拾东西。
苏慕微过去帮忙,在洗碗的时候她不小心碰到了江宴时的手。
他像是被十万伏特的电流碰到一般,猛地缩手,力道之大直接打翻放在流理台上堆叠的碗筷。
噼里啪啦一阵响。
苏慕微被江宴时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不知所措,全身仿佛被定住了,呆呆看着他。
江宴时也意识到自己反应剧烈,表情僵硬地朝她道:“手滑,吓到你了。你出去休息,我来收拾。”苏慕微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觉得从今晚回来起,他整个人仿佛不在状态,一直处于游离不定中。
苏慕微很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又怕自取其辱,抿了抿发白的唇,转身离开。
走了两步,她悄悄地回头看了一眼。
江宴时低着头,单手撑在花色大理石上,五指紧扣石台边缘,指节发白。
他似乎很疲惫。
苏慕微收回目光,心想也许是公司的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