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真的很不好。
思及此,更令她在心底感叹起了自己的运气之差,怎么会那么凑巧,刚好被这样安排了座位,夹在他们两人之间坐。
可他们关系为什么差呢?在桑意看来,既然他们是初中同学的话,应当不至于会有什么过节大到这样的地步吧?于是她抬起头来,看向陈恣:“有没有可能,你们俩是有什么误会,毕竞都是同学,他人看起来,好像还不错…听了她这句话,陈恣却瞬间变了脸,语气变得更加不悦了起来,似乎还夹杂了几分愠怒,朝她冷冷说道:“你们两个正好都是我讨厌的人,你现在出去吧,我要睡觉了。”桑意虽然仍然不能够理解,自己是不是又莫名其妙的说错了什么话,让陈恣生气了?
但她还是识相的点了点头,迈开步子,转身迅速离开了他的房间。
房门在她身后被陈恣一把关上了,桑意却深呼了一口气,犹如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脚步也变得轻快了起来,大步回自己房间里去了。
毕竟不管陈恣有没有接受她的道歉,会不会在她离开后,立即把她的这份礼物扔进垃圾桶里,至少她心里的自责和愧疚都可以放下许多了,也不必再想着这件事,终于能够睡个好觉了。
房间内,半明半暗的灯光底下,陈恣吹完了头发,点了根烟,高大的身影,坐回沙发,目光却不由自主的,又落在了桌子上,桑意刚才送来的东西上。
他骨节修长的手指再次拿起了桑意送给他的那张卡片画,久久端详了起来,将那副卡片翻到背面,他兀然注意到,水墨画的背面,不止别了一包种子,竞然还被她画上了几棵绿色的,枝叶繁茂,郁郁葱葱的桑树。桑树似乎对她来说,确实有着特别的,不同一般的意义。
陈恣的耳边,回响起了今天桑意上台,自我介绍时,说起的那句话,桑树健康茂盛,历经四季变换,依然屹立不倒。
这句话突然提醒了他一件事情来,他站起身来,走到不远处自己的书柜前,拉开了自己黑色单肩书包的拉链,骨节修长的手指,在里面成功找到了那瓶白色的小药瓶。这是桑意那天晚上,掉落在地上,遗落的东西,陈恣低头仔细阅读着那药瓶上的几个小字一一美托洛尔。他表情多了几丝疑惑,这是他从未接触过的陌生药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高大的身影,径直坐到了自己的外星人电脑前,在那闪着彩光的炫酷机械键盘上,在搜索引擎上,敲下了这几个字。
很快,一行字,迅速跳进了陈恣的眼睛里,令他的表情猝不及防:“治疗先天性心脏病,并缓解心脏不适”。他低下头再次看向手里的药瓶,目光扫过桌面上,那张卡片画上,桑意画下的,那片郁郁葱葱的桑树,突然就明白了,她的父亲,为什么要那么告诉她,她名字那两个字的来由。
陈恣沉默的坐在电脑桌前,看着那一行字,默默抽完了一根烟,再次起身时,他掐灭了手里暗红的烟,长腿一迈,走到了他房间内的后阳台上。
那里有一片,才被他砸成了一片稀碎,等待着佣人们前来清扫的废墟,他在那堆垃圾里,伸手挑拣出了一个还算完好,只缺了个口子,还残留着泥土的黑色花盆。随即,陈恣拎着那花盆走进屋里,高大的身影蹲了下去,将那包向日葵种子,洒在了泥土上,又用水瓶里的水淋了一些上去。
完成这些后,他站起身来,将这个黑色的花盆,摆在了后阳台那堆废墟之上,本来空无一物的白色瓷砖护栏上。第二天早上,桑意准时起了床,走到客厅里吃饭时,却仍然没有看到陈恣的身影,她在摆满热气腾腾的早餐,琳琅满目的餐桌前坐下,埋头喝起了豆浆。“王妈,我哥他不吃早餐的吗?"她忍不住望向,正将盛了油条的精致瓷碟,摆上桌的王妈问了一句。王妈朝她笑了一下:“二小姐,少爷他起床一般很早的,他是学校篮球队的队长,早上经常要去训练的,所以你碰不到他也很正常。”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