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上偷偷写作业哦!”
林薇看着乔希面前那一叠试卷,温暾的声音其实想问:你为什么那么着急地赶作业。
就像生死时速一样,甚至没放过课后那点儿空闲时间。
乔希头抬起来,眼睛有些酸涩,她眨巴了下眼睛缓解,不自在地揉了揉耳朵,“你说什么?”
她刚才太专注在题目上了,没听清。
课间的教室里有种乌泱泱的吵,连带着走廊外的奔跑声,非常闹腾。
林薇动唇又重复了遍,“赵老师很凶,不喜欢我们在课上做别的事情,今天有好几节他的课呢。”
数学老师之前请了几天的假,找了别的代课老师来五班上过几节数学课。
乔希来了后一直没碰见过这位赵老师,但林薇是数学课代表,透出来的消息不会错。
作业也不急于这一时写,乔希不想给自己惹事,她丢下笔,揉着酸麻的脖颈跟她点头道谢。
“好,谢谢。”
她总是这么客气。
像是谁都走不进心里,当不成真正的朋友。
又或许是,她心底已经有过最好的朋友。
周四早上,烟尾巷墙壁上贴出的通知告示传开,说巷里电路老化会有维修队过来检修。从周四当天开始,白天将会停电三天,夜间才会送电,希望广大市民合理规划好电力使用的安排。
告示贴出来有两天,乔美玲最后一天才知晓,一早就忍不住开始嘟囔,“烦死的哝,检修的么要这么久,我生意还要不要做的啦?”
她刚斥巨资购的四台麻将机,至今还没有回本。
“早不修晚不修偏偏要到现在才来是吧?”
乔美琳每一句话都是对巷子里停电安排的不满。
乔希扯了根放在餐盘里,见豆浆磨好了拿了两个空杯子去接,她安慰着乔美琳,“姑妈,检修完安全,平时家里机器用电,屋里到处都被丢着香烟头才危险呢。”
或许是停电可以听见安静,乔希也没意识到自己此刻雀跃到眉尾上扬,语气也是压不住的愉悦语调。
乔美琳敏锐地察觉到,先前乔希就找她提过几次夜里棋牌室太吵她休息不好的事,乔美琳皱眉不高兴地看向她,“你还在那笑,看我不赚钱你就开心了是吧?”
乔希掀起眼皮,一副乖巧的样子,脸不红心不跳地否认:“姑妈你看错了。”
“我没笑。”
乔美琳白了眼她,大早上说教起来:“你们年轻人熬点夜要什么紧的啦。”
“这样正好你晚上写作业犯困还能给你醒醒盹。”
先前两次,乔美琳都是这么说的,后来她有事没事就喜欢提这两句话在乔希耳边。
乔希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端着豆浆过来连忙打岔:“姑妈,豆浆颜色怎么那么奇怪啊?”
“你这豆子坏了吧。”乔希看着玻璃杯里黑黢黢的颜色,作势就要倒掉。
乔美琳难得起了个大早磨豆浆,听见声音赶紧过来制止,她的情绪化外显,嗓门声扯得很大:“别倒!别倒!”
“我新买的豆子怎么可能坏?”
“你脑袋坏了我豆子都不可能会坏!”
“里面放了点花生和核桃,混在一起就是这颜色!!”
才五月初,这座城市像是火烧,艳阳高照着好像已经迎来夏天。
燥热的风在空中蜿蜒,动摇了一片求知人的军心,乔希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抬睫看见她的好学生同桌也在那儿点头,还是在她正属的数学老师老赵的课上。
赵老师的课很干,不过讲课时气势很足,抑扬顿挫的节奏把握很好,会经常突然大声地讲话,吓到那些犯困的学生。
林薇点头的动作猛然惊醒,脸上闪现过懊悔,她捏了下大腿吃痛,歉疚赎罪似的地继续融入这节课。
乔希目睹了全过程,乐得轻笑了声,瞌睡虫通通被赶跑。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