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脑袋，姜澪只能看见他的头顶。
要是程琢言现在忽然给自己一个头槌，她自己肯定反应不过来。
不过现在程琢言并不是跟她开玩笑，他是真的不高兴了，姜澪仿佛能看见一朵阴云飘在他身上。
既然她要养娃，不止要给娃好的生活条件，更要关注他的心理健康，这样才能把祖国未来的花朵养的茁壮。
关注青少年健康成长，人人有责。
“阿言，跟我说说吧，为什么忽然就不高兴了？”
姜澪的手指拈起他精巧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
她惊讶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程琢言已经红了眼眶，一双眸子中盈满了泪水。
“阿言，你别哭啊。”姜澪这下是真的急了，连帕子都来不及拿，直接用袖子给他擦脸。
程琢言抓着姜澪的衣服，晶莹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滚落，姜澪第一次亲身体会，什么叫做断了线的珍珠，但这珍珠虽美，却让她心疼的要死。
他死死咬着唇，原本粉嫩的唇被他咬的鲜红，是如同山茶一般的颜色。
姜澪去掰他的嘴，把他柔软的嘴唇从牙齿下救出来，上面已经多了一道牙印，看着就疼的很。
“阿言，你别咬自己啊，我都心疼死了。”
他的眼尾好像染上了一抹落霞，本来不想哭的，可是姜澪的一点温柔安慰还是让他忍不住。
“妻主……”他的声音轻颤，抽噎着道：“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一点用都没有。”
姜澪连忙道：“怎么会，我们阿言可是最厉害的，我一点都离不开你，你怎么会没用呢。”
程琢言却摇了摇头：“不是的，重要的不是这个，是你，你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
他察觉到了，在妻主心里，根本没把自己当成夫郎，他跟那些外面的小孩子根本是一样的，自己甚至可能和林二丫他们都没什么区别。
她一点都不喜欢自己。
这个认知令程琢言感到害怕。
他不想和别人一样，不希望自己在妻主心里，就是平平无奇，跟别人都差不多的那一个。
他想要的，是妻主满心满眼都是自己，更希望跟妻主的距离不再止步于牵手和拥抱。
他的话姜澪一愣，立即头脑风暴起来。
大数据表明，在成长中的青少年总是非常迫切的渴望长大，他们不希望自己被当成小孩子，想要跟大人一样厉害。
如果这个时候，她说对啊，你现在还小呢，之后就会长大的云云，程琢言的自尊心肯定要受到打击。
想到这里，姜澪连忙说道：“怎么会呢，在我心里阿言长大了，已经不是小孩了啊。”
程琢言吸了吸鼻子：“妻主真的这样觉得？”
“当然是真的了。”姜澪摸了摸程琢言的头：“你看你都跟我一样高了。”
最开始的程琢言非常瘦，再加上长相稚嫩，所以总是给人一种他还很小的感觉，但其实他的身高跟姜澪不相上下。
如今他长了些肉，看着更壮实了，身材比例更是好的没话说，乍一眼看去，还会以为他高过姜澪。
就是这个摸头的动作，让程琢言又不高兴了，他拿下姜澪的手，紧紧抓在手里：“不是的，妻主，你骗我。”
姜澪：“……我怎么会骗你呢？”
程琢言固执道：“你的眼神，还有动作，根本就不是对待夫郎的样子。”
哪有人会摸自己夫郎的头的，那根本是摸小孩子。
如果真的把他当夫郎，她应该搂他的腰，亲他，还有让他怀孕才对！
姜澪失笑：“不是对待夫郎还是对待什么？我可是只牵你的手啊。”
她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的跟谁说过话，更何况是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哄他。
姜澪的耐心一向不多，现在已经全部被程琢言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