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觉得似曾相识。他静默地斜瞥一眼花满楼的表情，又抬头看向侠女。三娘的神情已经归于平静。
一滴血溅在她的侧颊上，印在那双无悲无喜的眸下，像一颗红色的小痣。粉衣已成红衣。
唯有那柄剑一一
她抬起那柄华丽的长剑，剑柄端坠着的金玉被风吹得泠泠作响。她盯着剑尖上尚未凝固的热血，沉吟片刻。陆小凤以为自己看到了西门吹雪一一
侠女轻吹了一口气，那滴血沿着薄刃而下，正落在另一颗人头的眼皮上。不。
西门吹雪学杀人的剑，却并非为了杀人而杀人。而侠女与这群人一样。
他们持剑，只为杀死彼此。
他们挥剑，只为斩落同门之人的头颅。
同门之人…
陆小凤默然。
这样相似的武器，这样相似的招式……他已经能笃定，三娘与他们一一皆来自于琼林谷。
可是为有..….
"花满楼。
侠女收剑入鞘，语气雀跃。
"你之前问我一一为什么要找陆小凤。"
她美目盈盈，身姿绰约。可当这样一位清丽佳人看向自己时，陆小凤居然垂眸移开了视线。
花满楼的声音已经很艰涩"………为什么？"侠女嫣然一笑："你别生气啊，我这不是乱杀人一一我找陆小凤，就是为了引出他们。"
陆小凤讶然："引出……?"
他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就连这天真可爱的少女也变得陌生。
凉风吹过，最吵闹的那群人已经永远都发不出声音，于是当三人沉默时，周围显得尤其寂静。
但很快，侠女甜美的声音打破沉默。
"因为陆小凤总被麻烦缠上，所以跟着你，我能见到很多人。""见的人多了，也就能找到他们了。"
陆小凤哑声道："他们？"
"对一一接下来，我还会跟着你，直到把他们全部杀光。"花满楼问："你可有他们的名字和画像？"侠女道："我不知道。但只要我和他们打一架，自然就能辨得出他们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花满楼又问："你和他们有仇？"
侠女道："无仇无怨，但我必须杀了他们，反之，也是如此。"正如我方才所言…….
"在我们之中，死的人越多，我们越是快活。"陆小凤沉默地听着，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至于我和柳余恨一一"
"正如你曾为我疗伤，我和他也是这样的关系。"花满楼的脸色已经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