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徐鸯可不信,她把头一抬,看向一边候着的岑先。岑先又是何等的察言观色,不等她开口问,便走上前来,也不顾卫崇在他身后拼命使着眼色,便道:“将军今日遇见一宫人,攀谈间,得知了陛下要立后的事。”这也是说得委婉了,他那里是“攀谈间"得知的,他明明是大喇喇上前拦住人问的。卫崇先悄然松了口气,又把眼看向徐鸯,不由地紧张起来。“.....还当是什么事呢,这事啊。”徐鸯恍然。
她的视线扫向卫崇,明明是轻飘飘的,神情温和,但卫崇却莫名地紧张起来。论理,是他要与徐鸯分开的,也是他再觍着脸想回来,因此别说是徐鸯立后了,就算是徐鸯腹中这个孩子,不论是要留还是要生,其实都全然不必告知他。他也不难想象,这样的试探与询问,若被徐鸯误解为要横叉一脚,甚至像此前在正殿中闹的那一通一样,徐鸯更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这么说来,也不怪他紧张。
原先什么都不懂,每次霸道武断地缠着她,要她只准瞧他卫崇一个人,只准与他卫崇一个人耳鬓厮磨,巫山云雨.....那么固执,那么大胆,想来其实早便遭了徐鸯的抵触。哪家姑娘喜欢这样蛮横的人呢?何况她还是皇帝。
以至于这昆仑塞走一遭,回来明白了些许,反而越发谨小慎微了。--虽然归根结底,其实也没改进多少。
"是臣多嘴问了几句。"卫崇低声道,"这阖宫都欢欣,臣也有些好奇,难免的。但若是陛下不欲让臣知晓......"
"恩。"徐鸯道,她侧过脸,指节叩了叩手边的小案,像是随意,但脖颈却又高昂,略有些犹豫地吞咽什么,显然也是口干舌燥,
“.....此事,朕确实不欲你提前知晓。”
话音未落,卫崇的手指便紧紧地攥成一块。他看向徐鸯,却有些茫然,不知目光该落在什么之上,只好狼狈地低头,急声道:
“那确是臣逾矩了,恳请陛下恕....
“但你既然问了,说与你听也没什么。"徐鸯又道,“这事反正总要告知你的。”她缓缓回眸,正巧撞上卫崇惊愕地抬头,她便又露出一个笑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卫崇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哪里不对。难道徐鸯立后这件事当真与他有关,难道那宫人略带古怪的神情竟是这个意思,难道.
“难道陛下是要立.......他不假思索,嘴比脑子还快地问了出来。徐鸯眨眨眼,像是有些惊讶,又像是有些狡黠地笑了。她几乎是欣赏地看着卫崇脸上的希望越来越扩大,越来越明显,然后,就在卫崇忍不住,几乎要站起来,再度开口确认时,她才施施然开口:“不是。”
卫崇才离了椅子半截的屁股又颓然坐了下去。
“那....此事也没有非要告诉臣的必要了吧。”他低声说。虽然他也知道这话听起来不知好歹。明明半日前追着宫人问的是他,片刻前期待地等着徐鸯告诉他真相的也是他,但当徐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确实才发觉自己是并不想听的多可笑,堂堂大将军,位高于三公,权倾朝野,手握重兵,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肝脑涂地,也从未有过一丝胆怯,可面对徐鸯,却对这简单的半句话,一个名字起了畏惧之心。一时间,卫崇只觉得那伤口好似也隐隐作痛起来。
“还是有必要的。"徐鸯说,几乎像是客气,“封后的大典,你难道不来吗?”卫崇滚了滚喉结,没答。好像是直到徐鸯说了这话,他才头一回知道,在这种重要场合,他这个大将军,太后的亲“侄子"也得出现的。
徐鸯还不紧不慢地说着:......还以为你会赞成呢!一一目下不到三个月,也已有了征兆,只你一眼都能瞧出来,再过一两越,难道旁人还瞧不出来吗?”".....是这个道理。但是....."
“这也就罢了。无论如何,总有办法遮掩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