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这个沉稳踏实,神采奕奕,俊秀面容和双手都在奔波中黑了三分的模样截然不同。
这短短一年,他做了许多实事。
”.....要用你,当时确实说了不少好话。”徐鸯道。
王琬短促地笑了笑,道:"谁说不是呢!陛下三两句话,可真是说到了微臣的心里去--臣见陛下不过四面,就已经心服口服了。”
"是吗?"徐鸯也笑。
"是。"王琬道,"所以,微臣为陛下效命,为的不是名声,更不是高官厚禄,其实只是因为陛下的几句话而已。
“陛下今日来,若是担心臣因昨日之事生了嫌隙....其实不必。”语毕,他又诚恳地冲着徐鸯一笑。徐鸯定定地看着他,目光变换,她知道王琬说的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甚至这话其实也并不尽然出人意料,但到了这一刻,听完这段话,她
还是有一时的失神。
或许这是因为,王琬是她真正意义上收入麾下的第一“将”。而且他们的情形是那么相似,徐温曝尸南阳城下,王邈惨遭朱津毒手,风云突变,他们都被迫与那曾经有过分歧的父亲捆绑在了一条船上。其实,既然知道徐府十年前的往事,还随她一起拜访过徐府一一机敏如王琬,或许早已猜出了她的身份,只是不点破而已。
确实是他们二人的默契。
“.....实不相瞒,朕来之前,可是想了许多的说法。足足是‘有备而来。”徐鸯怅然道,“不过现在也都没了用武之地。”
王琬听了,一哂,促狭道:“臣倒不介意都听一听。”
徐鸯哑然。
“....编出来应付你的话,都有什么好听的!!
"
“纵使是编出的故事,总也要有个原貌,因此,听了那编出的故事,大抵也就能猜出那原貌’的十之二三了。”王琬顿了顿,慢悠悠道,“况且,臣现在不止对陛下的事情好奇.....还车骑将军的事情,实在好奇极了。”
.....倒忘了他还是个天性热爱搜罗这些逸闻趣事的!!
徐鸯一时噎住,又长叹一声,许是那冬日难得地明媚一回,竟打开了话匣。“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男欢女/爱,在这种事上,家家都是一样的。“没有甚么可说的。"她最后强调道。语气之坚决,连自己也听出了几分自欺欺人的意思。
王琬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向那窗外的大好日光。
"可惜了,臣这几日不能出门。"他顿了顿,又道,"但陛下知道吗?越是这样明摆着的事,才越不会有人议论。陛下如果做了决定,要.....有朝一日,总要大白于天下,那么,便让这件事光明正大,人尽皆知,要让它顺理成章,这样,反而不会吸引那些阴沟里的老鼠。后面半句话,王琬说出来时,顶着那朝阳,微微眯住双眼,越发显得意味深长。徐鸯回过头来,看着他,半晌,豁然开朗。
王琬告病一事,很快被沙州不断传来的捷报所掩埋了。认真说来,连昆仑塞一役的信,其实也是这两日才到。毕竟写信的一军主帅已经马不停蹄地回京了,剩下的部将们,能稳住阵脚就耗费了大半心神。等他们再想起写信回报,确实已是两日之后的事了。
徐鸯收到信,在京中大肆宣扬了一番。
不仅如此,因着先前讨伐雍州的那些有功者,其实都还排着队等着领封赏呢--沙雍州的战事毕竟是接踵而来的,战事未歇,皇帝当然不会急着论功行赏--所以,一等大军返京,徐鸯便又把先前打雍州的将领也点了出来。
两边一数,不拘是扬州军,还是归顺的许州军,或是京畿人士,甚至是在打雍州、打临州时归顺的青年才俊,光是中郎将、校尉就有几十人。再加上,此番,她还把先前故去的人也都点了出来。与韩均一齐,凡是生前有功的,连那被朱津命狗生生咬死的曹籍,也得了皇帝予的谥号。这一通封赏,可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