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整郡。
逢挂不仅借此占据了安定,稳固了北地的边防,还往西又推进,在这段时间里收复了穆孚的逃兵降兵。
因此,卫崇一路再怎么赶,仍是一路踩着逢珪行军的路,始终没有追上,光捡了一路等到了武威,两军汇合,卫崇与逢珪相见,更是面面相觑。卫崇腹诽的是这家伙怎么这样用兵!对峙这么久都不与穆孚决战,偏偏他卫崇要来/7:
带着五万大军,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却告诉他一一连武威都被逢珪拿下了,雍州已无而逢珪呢,当然想的是沙州。
他先前与徐鸯提过几回,说马上要过冬了,这时带着兵马粮草去沙州,若拿下了还好,若拿不下,无异于给他们送过冬的粮食。反而不如等过了这个冬天,甚至是等几年,等到穆孚与那沙州阎繇,甚至是更西边的乌孙人内斗起来,再坐收渔利。只是仍然劝不住徐鸯想要收复沙州的心。
如今这卫崇连人带兵马粮草都来了,当然更没有再商榷的余地了。当然,腹诽归腹诽,二人总归还是徐鸯最倚仗的心腹大将,总还是"自己人"的。逢珪也的确上了心。
也许是见韩均不在,连孟尚都没来的缘故,很是给他出了几条策,又劝他在武威整顿一下人马,毕竟沙州不比雍州,酒泉、张掖还好些,一过玉门,便要进入那平坦的荒漠了一在那儿,漠北的铁骑可当真能把寻常部曲给轻轻松松撕碎了。但卫崇听了半晌,却是心不在焉极了。
陛下会为我哀悼吗?
等逢挂语重心长地说完那长篇大论,他才清了清嗓子,道:“如果我死在沙州,你觉得逢挂顿时噎住,原打算继续说的穆孚去向就这么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这又是什么问题?他卫崇来雍州,如此声势浩荡,难道是同皇帝赌气来的吗?也都怪逢珪向来八面玲珑,沉默半晌,本能地把骂卫崇有病的话也一齐咽回了肚子里,才干咳两声,委婉道:
“陛下恐怕不愿意看见大军出征的主帅出什么意外.....到了地下,也见不得陛下伤感,陛下还是忘了我为好......然而,卫崇却又把脸一垮,好像听了,好像又根本没听似的,郁郁道:"算了,我就算--真是有病!
说归说,在行军打仗这件事上,卫崇总不至于真做儿戏,才敢走得这样干脆。没过两日,逢挂就收拾包袱,连夜回京了。一刻也不愿多呆。当然,也是他知道卫崇兆了?分明是当之无愧的"无病呻吟”了!
何况他卫崇身强体健,才带着大军赶了一月的路,哪里有一丝一毫要"死在沙州"的征这边逢珪凯旋,而另一边,也有人安顿好部曲,带着手下人返京了--原在金城的王琬。
不过,认真说来,王琬比逢挂可早启程了不少时日。
当时穆孚从金城逃窜,他除了送韩均回京之外,也的确亲自领兵去追了一程。怎奈卫崇在徐鸯耳边随口说的话还真是应验了,王琬是有不少见识,也精通兵法,但他从未落入过窘境,哪怕先前周游四海,也大都是锦衣玉食,于是在打仗,尤其在追杀穷寇这一处上,便有些不见长了。
一言以蔽之,就是他没怎么见过像穆孚这样不要脸的人。穆孚没有粮,一路上便径自抢掠百姓的过冬粮食-一这也就罢了,打仗时,确实不少将领都这样--而那些百姓本还是他穆孚的子民;他怕自己被抓,不仅跑死了胯/下爱马,还抢了自己麾下"爱将"的良驹,又抛弃了大部分拖后腿的步兵,分明只顾自己一人安危,他还担心王琬追上,于是在逃亡的路上把山间河上的桥尽数毁了,全然不在乎之后两地民众又如何来往。
如此种种,王琬如何能应对这些?自是铩羽而归。
回到金城后,他略一整顿便启程回京。也就是说,早在卫崇出征不过数日,其实大军还在去武威路上的时候,王琬与他擦肩而过,回到了洛阳。王琬这一行,也带了个人回来。
不过这回与范朗那回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