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朝廷中大部分人的想法。不像徐鸯从前所理解的,甚至从朱津那里所学到的这些人,如王邈、如聂永,他们忠于天子,并不需要什么利益交换,以至于不需要以真心相待。
此事,于徐鸯当然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就算是再盲目的善意,也总比像那些“无君无父"的乱臣贼子要好得多。但她却并不能为此感到释怀。
就像是长久以来,朱津在她心中筑成的无形的高墙,反而在这一日被打破了。她确实被朱津"保护"得很好,重掌权柄这么多日,依旧奉行的是他那一套,最有效,最能够掌控全局的、唯利是从的道理。
毕竟好用。
反而有些无所适从。
再加上两边人马都已经派出去了--临州在西、青州在东--而朝中又无甚这几日,她她更不愿踏足南宫,面对满脸殷切的聂姜了。
也是到此时,徐鸯才又想起卫崇来。
说起来,她倒是有几日不曾见他了。
.私底下,不曾见他了。
然闲下来,才发觉了些许不对。
中间那日的常朝,卫崇确实不曾表现出什么异样,因而她也不曾留意过,只是这会骤以卫崇哪里有空便往哪里钻的性子,这已经足够称得上反常了。她留了心,正好有接下来的计划要商定,便又单独传召了他。卫崇来时,倒还是一脸平常。
徐鸯把眼去瞧他,一与他那视线碰上,他便又偷偷朝她露出些笑意。看起来倒是真的无事。
"....
...朕同逢珪也商量过了。"她清了清嗓子,翻出她那张舆图,有些絮叨地又过了遍,"下一步,虽然朕更偏向于西进,这样进可以图临州、雍州,退也可以援郭茂,保住汉中。但......"
收回来呢!”
"逢珪定是想取淮州。"卫崇嗤之以鼻,"他还当自己是那逆贼手下,想先把地盘一个个“猜的不错。"徐鸯有些意外,一笑,又转头问,“那你呢?一一你不想去取淮州?”这一问,卫崇反而有些吞吞吐吐了。
“陛下,臣....."他说,“臣还想多守守洛阳呢!并州不是还有些流寇吗?再说,那李虑我看也不是个老实的,宜早除......
闻言,徐鸯先是一怔,但很快瞧着卫崇有些躲闪的眼神又明白过来。一-这家伙,竟是更情愿留在她身边,无所事事,就这么守着她这个"宝贝疙瘩"了。会瞧出他的本意,一定会不悦,又是另一回事了。
当然,胸无大志也并不是什么罪过。但卫崇这样本能地心虚,甚至几乎预想到她一定三阻四?
她是天子,手底下如今也不乏将领了,哪里就一定要用他?又怎么轮得到他在这里推见似的,又转过头去。
徐鸯当然感到了不快,但她心中又莫名地生出了一股倔强,倒有几分不愿意让卫崇看不仅没有发怒,还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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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说,"既然如此,那么派逢珪去也成,就算有私心,他毕竟也是最熟悉淮州的"那臣原先在淮扬之地剿匪的时候,也是熟悉的!”
“-一况且逢珪领兵如何,南阳一役又是有目共睹的。另还有王琬、孟尚能用一-”“王琬能有什么用?陛下还说不曾倚重他,那种花拳绣腿的世家子弟一一”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徐鸯已经又回头,笑眯眯地安静看着他了。卫崇讪讪地挠了挠头。
“一-怎么不说了?”她问。
.....是臣得寸进尺了。”他干笑一声,道,“陛下相询,没有臣来挑三拣四的道理。”“你还是明白事理嘛。朕还以为你徐大将军一使性子,几头驴都拉不回来呢。”"陛下又不是驴!"卫崇忙道。
乎有些许谄媚的表情又变回了心虚。
但这话一说出口,他又很快意识到不对,被无语的徐鸯狠狠瞪了一眼,原本急切到几他嗓门又大,饶是殿门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