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姜是否安好,甚至也不是这一路走来,其实她应当是对聂姜有愧的。
头。
当徐鸯再次走进殿中,聂姜亲自为她上茶时,这样的愧意又在她心中不受控地探出了守岁。
“不必忙了。"徐鸯道,“就是想起你来,过来瞧一瞧。是朕病得不巧,今年竟不曾一起但在这种事上,聂姜瞧起来婉顺,实则比她还“乾纲独断”。主意了,说风寒后喝些淡茶是有益龙体的。"
“妾知道陛下素来不爱喝热茶,这茶是放温了的。"她笑着道,"也派人去找太医令讨过徐鸯又怎好再拒,于是笑笑,在她殷殷的目光下又硬着头皮抿了一口。离京了。此番聂将军回京,竟也没能与夫人见上一面,毕竟血浓于水,朕心有.....“你总是周全的。"她顿了顿,干巴巴地把话题引过来,"话说回来,聂将军不日便又要“陛下放心。"聂姜笑了笑,竟将手搭过来,覆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柔柔的,浓于水,妾的父亲也定能明白的。何况宫宴那日,陛下不是已经容许妾与父亲见上一面“妾既然入了宫,便是来侍奉陛下的。从前家在聂府中,如今家也是在宫中了,既然血么?"
竹殿并不大,她们挥退了宫人,恍惚间确实显得像个家一般。徐鸯又看了一会她们相叠的手。
在聂姜的面前,她总是不知该怎么措辞。她又沉默了片刻,方回握住聂姜的手,缓声道:
“不,你或许不明白.....于此事上,朕是有私心的。朕有些....。"
聂姜一愣,笑得越发温柔:.....怎么会呢。陛下便是天子,陛下的‘私心’,纵是有,不论是什么,也是这天下的‘私心’,何必歉疚?......不过,陛下若愿意,不妨说来与妾听听。反正妾久在这深宫之中,听什么也只觉得有意思呢。
说得圆满温顺,更引得人心软起来。
平心而论,聂姜本就是个美人,此刻又与徐鸯手心相握,这样依赖地瞧着她,话更是徐鸯抬起眼来,与聂姜对视,郑重地说:“此事,其实也与聂将军有......”但她说到此,又叹了口气,一时犹疑,并不再说下去了。身"铁匠世家年前的那封信?
....可是年前的那封信?”聂姜却问。她并不笨,原先在家中也是饱读诗书--至少比出哪怕是家国大事,徐鸯知道她也是懂的。
“是,也不是。”徐鸯道,“其......你还记得你父亲去岁在青州起事吗?”聂姜没有料到她说的是这事,眼神一凝。
“.....难道陛下觉得,父亲的起事....聂姜轻声说
"不是朕觉得。"徐鸯缓缓道,"是朕做下的。
“--是朕借王邈之手,逼你父亲起事的。
"
聂姜微微张口,又闭上了,接着便是长久的沉默,她笑吟吟的双眼慢慢染上了悲伤。直到徐鸯的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今日来与聂姜相商,她本是为了让聂姜请聂永进宫,以探亲的名义,甚至是通过聂姜的口,来确认聂永的想法。若不成,那么至少也该借助“诚意”,安住聂姜的心。--她要稳住聂永,必须得换得聂姜的心。
“赤诚”。
且并不是以往那样,近乎于嫁夫随夫的心,而是要像她稳住孙节,稳住王琬,那样的为的就是不那么惊到聂姜。
“逼”这一个字,其实并不能全然概括她对聂永的歉疚,但她依然选择了这样的说法,也许是她有些太托大了,她确实不曾想到,聂姜竟会沉默....竟会不接她的话。徐鸯有一瞬的迷茫。
但不等她回神,聂姜竟还是开口了。
陛下实在是.....""
“.....陛下难道一直记挂着这件事么?”她小心翼翼地捧起徐鸯的脸庞,......只是想想等徐鸯抬眼,便见聂姜已然眼里噙了泪花,她顿时真的无措起来了,忙道:“也不是一直!只是对聂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