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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崇被骂得嘿嘿一笑,仰头又把酒喝尽了,才又回过味来。
“原来陛下当真在瞧臣。”
这话徐鸯就不接了,瞪他一眼,是不忍打搅这样好的月色,才又忍下斥他的话,伸手去为卫崇添酒。常人哪敢让天子为他分酒,奈何卫崇素来一得意便要忘形,不仅喜滋滋地接了,大抵还觉得是徐鸯爱重,心里不知有多美。
再看徐鸯,也正眼含柔情地把眼来瞧他一一虽然她不过是又在观察卫崇脸上那道疤,但卫崇如何能知一-他更是无法自控,一腔深情尽数倾泻。
“好了。喝够了就还朕,你这是来陪朕喝还是抢朕的酒。”
话音未落,卫崇的脸色更是一亮。
也不知他听懂了什么,最后一口酒灌下,竞咽也不咽了一一
卫崇就这样欺/身而上,凑了过来!
他这样一动作,不仅厚重的官袍压了上来,连那夹杂着丝丝缕缕酒气的沙场气味也涌上来,教人一惊。徐鸯酒醒了一半,立时往后一撤,冷眼看向卫崇。但卫崇这回不避不让,甚至有几分破釜沉舟的勇气,只径自凑过来了,半俯着身子,然后近乎虔诚地吻上她的唇。
…他细细地渡过来了一口酒。
原本被寒风吹得沁人的酒,被他这么一含,反倒变得滚烫了,满满入喉来,几乎教她喘不上气来。连那酒意也变得炽烈,猛然入侵,直到卫崇再度含/住她的唇齿,要再往里探时,她才堪堪回神。
只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抵在卫崇喉间,徐鸯便止住了卫崇更进一步的动作。
二人分开,徐鸯轻/喘了几声,任由卫崇帮她抚着背,慢慢平复。
………联真是太纵着你了。"徐鸯说。她早已半醉,这样绵长的一吻后,连声音也变得不再清冽,沾染上近乎气音的呢/喃。
看向卫崇的时候,眸中带着一抹如月般洁净的水光。又或者她本就是天上月,松间风。
正是这困守深宫的十年,铸就了她此刻让人侧目,引人拥护的性子。她是天生的燕雀,更是历尽磨难的天子,用这样一副孱弱的身躯,也能开天辟地,重整山河。“是臣之幸。”卫崇哑着声音答道。
“你真这么觉得么?”
话音未落,徐鸯便又往榻上柔软满溢的被衾里倒了倒。似是终于感到寒冷,开始贪/恋那被中的温暖,又似是被卫崇方才抚摸她光/裸肩膀的指尖的茧刮疼了,所以随性地躲了躲。
这一倒,乌发披散,缠上卫崇的指尖一一
她的半个身子枕在了卫崇身上。
软玉温香。
徐鸯当真是喝了不少的酒,不等卫崇答话,又探出纤纤玉臂,趁着卫崇还在愣怔,把他手里那喝酒的玉杯偷回来,冲他得意一笑,晃了晃。
杯中还有薄薄的一层酒,水声作响。
大抵卫崇还以为她在炫耀,眼里泛起些笑意,正要答,便见她手里动作一停,接着往他脸上一泼!一一醇厚的酒香顿时蔓延开来。
卫崇闭上眼,凉飕飕的酒真是从他脸上的每寸肌肤疯狂往脑中钻。
这点酒,喝下去不足以醉人,此刻却足足让卫崇醉昏了头了。听着耳边徐鸯泠然笑声,他想也不想地攥住她还未来得及撤回的手腕。
一一很细,仿佛一捏便能捏碎。
徐鸯的笑声倏然停下。
“明知是朕的宠信,还敢朝朕耍眼色?“她把纤眉一横。是说此时此刻,也是说前曰今夜。
既如此说,卫崇自然不敢答。等她再一挣扎,卫崇更是不敢再握,讷讷地松开手。
她却仍不满意,索性整个人靠进了卫崇的怀里。挺热乎的。比被衾里还要温暖一些。
二人之间的姿态再过分亲密到逾矩,也无人在意了。他们本就是同样流着徐氏血脉,近乎双生的一对表兄妹,岁月改变了他们相似的容颜,但他们仍旧同样守着徐温近乎悖逆的秘密,被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