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病人来看诊了。
温祈来回穿梭在药房和前台之间,引导完不知具体流程的病人,又钻进药房帮忙。
见阮灵真出来,当她是来问药好了没有,手里忙着分包“先煎”和“后下”的药包,开口道:“灵真姐,你的药我刚拿去给药工师傅啦,你再等一下哦!”
阮灵真回了声好,走到柜台前,问她:“温祈,这边有闲置的电脑可以借我用一下吗,工作上有点急事需要处理。”
温祈捏着药包抬头,想了一下,先是对她柔柔一笑,随后转头朝柜台后提嗓喊了声:“倪玉泽,你带电脑没,借灵真姐用一下!”
声落,药柜后传来回应:“没有。”
提着黄铜小秤的男生,从药柜后走出,看向阮灵真,“不过,靳师肯定是有的,姐姐你可以去问问他,他这会儿在看诊,应该用不着。”
温祈闻言一脸恍然,竖起食指在半空晃了晃,“对,老大肯定有,你去和他借。”
阮灵真低低“啊—”了声,转头看一眼休息室旁关着门的诊室。
温祈满眼亮晶晶,鼓励似地对外撇撇手,示意她赶紧去。
她抿唇静顿片刻,还是转身往那边走过去。
靳聿珩正在看诊。
红漆木的门板,左侧留有一块长条形的透视玻璃。
在看诊的是个八九岁左右的小女孩。
里面大约已经结束问诊。
靳聿珩坐在桌后,面容含笑,在和小姑娘说话,临起身,他从白大褂的口袋拿出一颗水果糖,递给她。
嘴角拓开两弯弧度,不似平时生疏礼貌的笑,很具亲和的感染力。
小姑娘开心地接过,从凳子上下来,牵着妈妈的手和他挥手说“再见”。
他笑着点点头,抬头时恰好看见了站在门外的阮灵真。
嘴角笑意尚在,微微提了提眉弓,用表情问她怎么了。
小姑娘和妈妈推门出来,阮灵真往后退让一步,待人走出才跨进诊室。
靳聿珩视线一直跟随她移动,直到她站定脚步。
“电脑你现在需要用吗?”阮灵真指一指放在一旁小茶几上的笔电,“我有个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处理,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靳聿珩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欣然应许:“可以。”
随后站起身,将电脑连同充电线一起收罗过来,递给了她。
阮灵真接过电脑,说了声谢谢。
屋外的天持续阴沉,诊室的白炽灯很亮,随着他的走近,一方阴影笼罩过来。
距离拉近,阮灵真看清了他胸前的胸牌。
透明塑壳封套内的卡片标注了职称与姓名,左侧是一张蓝底一寸照。
照片的清晰度略低,应该不是近两年拍的。
照片上的他,眉眼间比如今少一丝成熟之韵,清隽气更甚,谦逊温和之气却是没怎么变。
靳聿珩见她没动,开口询问:“还有别的需要吗?”
阮灵真倏然抬头,视线撞上他背光的双眸。
慢半拍地接收到他刚刚的问询。
“没有了,谢谢。”她摇摇头。
恰好又有病人进来,她往后退几步,走出了诊室。
靳聿珩的目光跟随阮灵真出了诊室的门,进来一个奶奶,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一眼。
饶有兴趣地问他:“靳大夫,女朋友呀?”
靳聿珩收回视线,看向奶奶充满好奇的眼睛,弯唇摇了摇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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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休息室,阮灵真找了个靠近插座的位置坐下,从包里拿出耳机,戴上后点开了会议录音。
提供会议翻译记录并不是译员所必须履行的职责,但无论哪一行,甲方永远是老大。
昨天传译过程还算顺利,中方公司代表并不是那种拿起话筒就无休无止说起“古言典句”的人士。
三两句古诗词作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