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子的事情。
哪怕是当了公安警察,档案也会出现在内网中。如果是卧底,她究竟身在何处,从事着什么危险的工作,有没有受伤,是不是难以适应,用什么样的人设伪装着自己?像她那样善良又温暖的女孩,看到那些悲惨或黑暗的事情,会不会特别难过,是否又在夜里暗自垂泪?……
从贝尔摩德那里离开,吹着晚风走在街上,他心中盈满了这样那样的问题。
抬头看到石川堤旁郁郁葱葱的樱花树,年轻的男人心里猛然滑过一个念头——她曾经是不是也这样担心着他呢?
毋庸置疑肯定是的,他从前也知道,但从没有现在这般切切实实感同身受地体会过不安焦虑,像在深海这种沉浮,看不到边际。没有落地安定的那一刻。
降谷零停住了脚步。
樱花早就谢了。
大学时三人一起出去露营——虽然他们的活动名为赏樱实际上是爬山和吃。彼时他们已经在一起,诸伏景光作为兄长和挚友并不算是千瓦电灯泡,三角形的组合依旧和谐。
一桩命案破坏了美好的赏樱活动,——杀父之仇的报复,阴差阳错的误会,心甘情愿的顶罪。人类的情感无比脆弱又无比坚强,傍晚诸伏亚纪子一人坐在山上的大石头上沉默着。
他也默不作声地走过去坐下和她肩膀靠肩膀。
晚风吹过他们的头发,亚纪子的黑色长发飘到他脸上,光滑且带着一丝痒意。
“别难过了。”激发青年的嗓音温柔动听,夹杂着一丝轻轻的叹息,目光也是眷恋而温柔的。他知道亚纪子会为了别人的事情而难过。他爱她,同时也心疼她。
“现在的结果也算是求仁得仁,我们可以……”他认真的列举了一番帮助两个人的方法,一丝不苟,比写论文还认真。
从小到大,降谷零和诸伏亚纪子拌嘴吵架的次数不计其数。但在亚纪子因为其他的事情而难过时,却是降谷零最容易哄好她。
可能是那种真的理解共情但同时又和她不同的冷静理智能够让她更快的从情绪当中抽离。
“明年我们一起去看樱花。”傍晚的霞光照在他的金发上,灿烂得让人心底暖暖。
可是明年又明年,再明年。
樱花开过又飘落,始终没有等到这对曾经的爱人。树上满目绿色,仿佛春天从未存在过。
*
回到霓虹,诸伏亚纪子追踪着暗网中的消息一步步寻找那位传说中的炸弹制造者。
他本不应该在此时出现在霓虹,至少上辈子是这样。普拉米亚,R国炸弹犯,以擅长研制炸弹材料为名,雇佣兵的行事作风,收钱办事。
她用暗网留下的方式给对方留下信息声称有生意要做,但普拉米亚却说来到霓虹是有别的活动,没有时间。
诸伏亚纪子则一面拿出谈生意应有的架势,跟她耐心磨着,另一方面迅速去找她究竟在做什么——普拉米亚做的就没一件不危险的事。
她立刻上报给田中胜,田中派了更多的人搜寻普拉米亚的踪迹,试图找到她的雇主以及目标所在。
还没等找到,东京新建的实验室先炸了。
在某个夜晚,萦绕着不幸的诡异的紫色火光轰然巨响,变成一片废墟。
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是损失了几十亿的资金。如果这不是最后一次,对于厚生劳动省和财政大臣来讲,只怕还不如死人。
诸伏亚纪子从来没想过她能像降谷零一样卧底在犯罪组织还能跑回警察厅上班。
浅井真知出来迎接她:“您要的东西我都查好了。”
“另外,”戴眼镜的年轻警官凑近她耳边轻声说:“部长正在屋里发火。”
的确,外事情报部里阴云笼罩。现在可谓是内忧外患一应俱全。诸伏亚纪子所在的组织还在暗中蛰伏着,零课那边传来的消息又扯上了内阁大臣,现在基础建设又被直接轰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