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真好吃,"江盈知不嫌弃吃了口,她笑眯眯地说:“我也买了山"
“吃!"两个小的蹦蹦跳跳,小梅嘶了声,这糖饼可真烫,她高高举起了手。
灶房里炖着鱼头,锅里是猪骨汤,一群人却在屋外的桌子上,做起了冰糖葫芦。
海娃和秀秀用筷子戳山楂,小梅咬了口山楂,皱起脸来,"这可真酸。”“酸吗?"江盈知故意问,她伸手拿了个,背过身,踮起脚塞到王逢年嘴边,"你尝尝。
”
王逢年没拒绝,吃完了,皱眉告诉她,“酸。”她大笑,"当然是酸的,得裹了糖浆才会甜呢。”炉子里正经熬起糖,熬的糖稠起一层泡,串起来的山楂在里头滚圈,晶莹的糖浆便挂满了山楂,随手一敲,邦邦硬。海娃举着糖葫芦,小口舔着,他满脸都是甜蜜蜜的笑。“太甜了,牙都要被粘掉了,"周巧女咬的山楂嘎吱响,嘴上这样说。王三娘说:"谁说不是,可这玩意真好吃啊。"大家吃着糖葫芦,觉得甜,又舍不得放。
在大冷天吃糖葫芦,海娃还舔着吃,被糖沾在了嘴皮子上,扯的时候,他哇哇乱叫,其他人哈哈大笑。
在这样的氛围里,王逢年在压糖葫芦。
江盈知爱吃扁的糖葫芦,王逢年给她压得特别扁,糖都渗到压扁的山楂里,又酸又甜,很好吃。
"分你一个,"江盈知递给他。
王逢年吃了个,他说:“真甜。”
院子里充满了糖的甜香味,等到天渐黑,又渐渐被另一种味道取代。王逢年送的东西到了。
众人看着那咩咩叫的两头羊,连同它几大袋口粮,齐齐沉默,进来的陈大发吓了一跳,他说:“什么东西?”
王逢年说:“养了可以喝羊奶。”
不等别人开口,又有人把东西拿进来,羊毛、羊皮、羊肉,江盈知吐槽他,把羊送来,又把羊的全身拆了再送一遍。不止,他还送了棉花、布,北边的乳酪、牛肉干、乌枣、桂圆、咸香椿芽,南边的冬酿酒、花菇、羊尾笋干...
东西越叠越多,大家神情逐渐麻木。
江盈知瞥他一眼,不愧是能开得起南北货行的,手笔可真大。她不要,就变着法子送给她。
看人看一份心,至少从这些东西,大家都看出了王逢年的一片心。夜里吃饭,陈大发要拉着王逢年喝酒,刚出的冬酿酒有着醇香。喝温的酒,配鱼头泡饼,烙的多层饼蘸着汤,饼子外皮硬,内里吸足了汤。
加上外皮酥软的烤鸭、满满胡椒味的猪肚汤,海鲜豆腐锅,里面有不少蟹肉,蛎黄贴蛋,鸡蛋和蛎肉是绝配,那酒喝起来,便有些止不住。大转黑,星星点点的雪花落卜,飘进海里,而屋里,蜡烛透出皆黄的光,到处是杯盏交叠的声音。
王逢年放下酒杯,有点昏沉沉,盯着一个地方出神。江盈知戳了下他,"怎么了?醉了?"
她凑近小声问,“在想什么?”
王逢年转过头看她。
在想什么。
想抱,想亲。
想娶她回家,好想有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