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生夜行山中,忽见山中起高楼,宴宾客,觥筹交错直至天明,但郑生再醒来时,眼前只余荒坟一座。”
这个故事,倒是衬眼前景象。
苏露青思忖,“殿下的意思是,昨夜种种,也许不是幻象?”
“我觉得,玄机就在那厢房里面,白日里我让人探了观内都管合坤道人的口风,据那合坤道人说,禁地距今已有八十几个年头,据说前代观主在这里斩过邪祟,将其封印住,之后这里就成了禁地,不过……
元尧笑得狡黠,“你信吗?”
自然是不信的。
苏露青摇摇头。
“我也不信,我本想进那院子里看看,可惜,我跳不进去,”元尧脸上不无遗憾,“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了,接下来如何打算,听你的。”
苏露青:“里面情况不明,敌暗我明,殿下不如先回院中去。”
“那……也好,我不拖你后腿,你自己小心。”元尧说着,又塞给她一把匕首,这才带着身边女官,原路折返回去。
入夜以后,玄都观愈发幽静。
苏露青借着月光,查看院门上的大锁。
大锁虽然看上去锈迹斑斑,但上面并未沾着多少灰尘,不像八十几年都没人动过的样子。
拿目光丈量过院墙,院墙虽高,但勉强可以翻越,她正打算找寻一处地方翻越过去,忽听院内传来一阵“吱吱扭扭"的动静。
这声音发闷,听多了只让人觉得牙酸。
她停下动作,继续从门上缝隙,往院子里看。之前还一片漆黑的院子,忽然自西厢房亮起一片火光。火光亮起的同时,窗子映出两道人影,接着,西厢房的门被从里面打开,有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出来。两人出来时,似乎还起了争执,小声的吵嚷,像趁着天黑出来偷油偷粮的老鼠。
苏露青侧耳细听,隐约只听见几句:
“……破水渠,年年都堵,……开春怎么不能修?”“都塌了才好,什么鸟东西……”
“屈家…倒了……地道撑不了几天,都闹大……老子才不怕,大不了都玩儿完!”
这次又提到屈家了。
苏露青看着他们往东厢房去,没过多久,其中一人举着火把先出来,另一只手里像是拿着镐头,回头对屋里的人说,“扎紧再出来,那头的人都等着呢。”随即就往西厢房去,火光也随之消失在屋里。苏露青这次直接利落翻过院墙,贴着东厢房的边儿,听里面的动静。
屋内的人还在嘀嘀咕咕,……挖挖挖,天天挖,我看那破地道迟早还得塌!”
苏露青往对面看去,看来玄都观"禁地”是通往另一处地方的入口,至于这两人所说的地道……
她等屋里的人走出来时,快速将人击晕,伸出手快速往旁边一捞,接住掉落的火把。
火光重新照在四周,她看到被打晕的人头上缠着一圈绷带,还在往外渗着血,大概是被塌陷的地道砸伤的。她原打算将人堵住嘴,绑起来,扔到屋后,念头一转,改为把人架回东厢房里的通铺上,将其假作成熟睡的模样。
然后才进入西厢房。
西厢房地上开着一道口子,之前她听到的那阵令人牙酸的声音,想来就是地道口的石板开阖间发出的声音。火把照在地道口,只能看清楚上面的几级台阶,地道似乎深不见底,她小心的走下去,又直上直下的走过一段,脚下坡度终于放缓,眼前开始显出通道来。前面一段距离一直响着脚步声,应该是之前走进地道的那人。
一团火光快速的在前面移动,苏露青熄了手中火把,只盯着那团火光,跟着那人在地道里面七拐八拐。忽然,前面那火光停住,一个粗嗓门向后喊来,“我说,你下来没有啊?”
苏露青屏住呼吸。
粗嗓门等了良久,没听到回应,骂了一声,“真口口磨叽。″
然后继续朝前走。
地道里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