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回神,皱眉扫他一眼,向后退开一步。
“井底狭小,苏探事当心。“秦淮舟不着痕迹提醒她,别动什么心思。
“彼此彼此,"苏露青跟着瞥一眼昨夜发现尸身的位置,侧步过去,“劳驾让让。”
那尸身当时是歪倒在井口附近的,身体折成一个并不常见的形状,应该是被人从上面丢下来的。借着跃动的火光,她看到枯叶之间有几块深色。“你方才可在井沿儿四周看到血迹了?“她问。秦淮舟既然连她那被勾破的衣服布条都能找见,想来也发现了别的。
果然听到秦淮舟说,“有,但不多,很浅。”回答过后,反问她,“这里有血,人就是死在这里?”“不是。”
她查看过那几块深色,那里是尸身后脑枕过的位置,因为后脑曾出过大量的血,便也将这一处地方染上血污。“那,还要找地方,泼米醋确认?”
苏露青抬头往他那边瞥一眼。
“怎么?“秦淮舟没躲,蹲在她对面,看过地上那些污迹以后,目光同样迎向她。
她却不再提接下来该怎么寻找凶杀之地,而是问,“你和靳贤,关系如何?”
“这要看你想做什么。”秦淮舟没有明着回答。“也没想做什么,就是听闻他家中噩耗,感叹他人过中年却遭此厄运,着实惋惜,想去探望一二。”“据我所知,靳贤坠马以后,便闭门休养,谢绝来客。”
“那真是不巧。"苏露青似有遗憾。
然后她起身,走到刚刚下来的地方,托了托绳索,打算上去。
“我看你不是想探望。"秦淮舟的话音忽然从后面追上来。
“嗯?"苏露青回身看向他。
秦淮舟还没有跟着走过来,仍半蹲在血污附近,不知还在地上查看什么。
知道她在等下文,接着方才的话道,“你是想看看,他是否有表现出异常的反应。毕竞屈靖扬过寿那日,他作为女婿,一定会出席,席间发生过什么,他一清二楚。更何况屈靖扬一死,还能记得当时席间都有什么人,且都有谁与屈靖扬有过节的,也只剩他一人。”
“那你不想知道么?"她反问。
“想,但我不会趁人之危。”
说得好听,她冷笑,反手拽了下绳索,“你随意,我先走了。”
从井底上来,梁眠先报给她一个消息,“苏探事,林丛在附近找到一处血迹,看情形,应该是被抛尸井下那人的身死之处。”
位置很近,周围并没有多少被大火熏黑的焦色,想来是因为这里本就是荒废的园子,可烧之物不多,火势蔓延不过来。
地上痕迹明显被处理过,其间泥土被翻动,颜色比周围要深。
如果仔细看,会看到不远处也有几块较显眼的血迹露在表面,一直断断续续延伸向枯井。
之所以一直没被人注意到,大概就是因为,无论是万年县衙,还是后来的刑部,都不知道枯井这里也藏有一具尸体,因而并未往此处查看。
“能知道屈府有废弃多年的园子,还约在这里见面的,应该是屈府熟人,"梁眠一边说,一边观察苏露青的反应,“凶手能选在这里下手,那他们商谈的事,应该也是什么不能被别人知道的秘密吧?”
说话间,身后传来脚步声。
一旁的林丛见状,小声提醒一句,“苏探事,是大理卿他们过来了。”
苏露青转过身,看向来人,“怎么?考虑好了?”“这里便是凶杀之地?"秦淮舟停下步子,没有再上前。看来是没考虑好。
苏露青不打算多和他在这件事上纠缠,她要查的都已经查到,下一步,便是去“看看"靳贤。
她于是往相反的方向走,抛给他一句,“也许是,也许不是,你仔细查吧。”
从屈府出来,她先问梁眠,“靳贤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梁眠的回答与秦淮舟刚刚说的相差无几,“听闻靳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