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眠满是担忧的声音自外间传来,打断她的思绪,“苏探事,现在外面隐约有风声,说屈府这把火,和乌衣巷有关。”
苏露青急速思索着,“先去盯紧火场,看屈靖扬究竞在不在府中,另外立刻去查这谣言从何而起,查到人就全部带回乌衣巷。”
“是。”
消息同样也传到秦淮舟耳中。
“……连同屈靖扬在内,全部葬身火海,还有,监察御史靳贤听到消息即刻赶过去,如今还在屈府门外放声大哭,听说是因为他妻子也葬身火海了。”
“他妻子?“秦淮舟本是在看之前何璞一案的口供,闻言一愣。
尹唯:“嗯,靳贤娶的是屈家女儿,屈靖扬是他丈人,昨日屈靖扬过寿,屈家女儿和靳贤一道回府给父亲祝寿,当晚屈家女儿留宿屈府,靳贤是独自回的府。”秦淮舟将这些话又在心中思量一遍。
太巧了。
昨日他才去过屈靖扬的书房,发现书房内的机关,今日屈府就突遭大火,屈府上下全部被烧死。会是什么人察觉到这一点,干脆下手抹杀所有可能的证据?
这是不是也说明,他所查方向是对的,屈靖扬身上的确有疑团。
跟着问道,“万年县那边,是什么反应?”屈府在崇义坊,崇义坊在万年县衙的辖区内,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又涉及到朝廷命官,万年县令娄非自是不敢懈怠。
“因命案涉及到朝廷命官,娄县令不敢耽搁,已经火速报到刑部,适才刑部已派了人前去交接。”事情到了刑部,之后还要上报宫里,如无意外的话,这桩悬案会被发往大理寺。
但秦淮舟并未因此感到放松。
他总觉得,在京师这片迷雾之中,有一只手还在搅动风云。
屈靖扬的死,未必就是结束。
正思量间,外面有人来报,“侯爷,宫中派了人来,说是来请侯爷过目婚服。”
秦淮舟看一眼窗外天色,时候已然不早,明日,便是他和……她的婚期。
月落日升,又是新的一天。
布政坊内装饰一新,到处都挂上花灯,一片喜气洋洋景象。
坊间孩童听说今日有新人成婚,一传十,十传百,全聚集在街边,唱着各种贺喜童谣,讨要各种喜糖喜果子。也有稍大些的孩童好奇的围在布政坊南街处的宅邸附近,试着找机会瞧瞧,今口的新妇子长什么模样。阆国府周围也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有消息灵通的说,今口的新妇子,会借阆国府的院子出来,上花车绕着布政坊走一圈,再回到阆国府隔壁的新宅邸一一苏府。
苏露青一大早就在内侍省一众人的陪同下进入阆国府。阆国府内还挂着各种彩绸花灯,是前几日阆国公的小孙女刚刚成亲,这些都是当时留下来未拆的,如今苏露青借用这里,也算是物尽其用。
屋子也借用的阆国公小孙女之前住的屋子。院门上还挂着花环,花环底端坠着莲花型风铃,风一吹,风铃就叮铃铃的响。
身边的宫人一边走一边叹,苏露青却没有心思观赏眼前装饰,一心想的依然是昨日的屈府失火案。当时出事以后,万年县令娄非立即将此案上报刑部;刑部跟着核查结果,但要上书宫中,恐怕最快也要明日。
这中间空出这么长的时间,即使屈府如今已经有官兵把守,现场的一些线索,怕是已经被下手之人清理一空了。一直等到晌午,梁眠和林丛才终于来到阆国府暂借给她的小院,回禀他们查到的结果。
“……屈府几乎被大火夷为平地,两边的府邸也被烧掉了半边墙,现在那几座府邸都在动工修墙,我们是混入工匠里面,从隔壁的府邸悄悄进去查看的。”“是,所有的屋子都被烧了个彻底。……这两日风大,也助长了火势,不过我等在里面都闻到了火油的味道,可以确定,这场火是人为。”
“屈靖扬书房的位置我们去找过,只有外墙有砖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