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人一起走了。”
“药?”苏露青直觉这药也许是个关键。
梁眠:“我问过了,那长工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药,反正挺灵的,毕竟它都把大骨棒救活了——哦还有!”
梁眠又想起来,“那长工说,喂药的是个读书人,拿药出来的时候,还从怀里掉了本书,看着像国子监那边的外院学子。而且,我听他描述的特征,似乎有些像何原。”
国子监是大齐学府,去岁孟殊提议,广开天下学路,为让天下读书人也都有机会一睹国子监风采,破例在六学之外加设一学,记在国子监名下,称为外院,院中博士、助教也都是国子监中人。
想到这里,她问,“可还记得何原的手上有何特征?”
梁眠立即答,“食指和中指间、手掌与手腕间都有一层茧子,应是常年握笔书写形成,当初便是凭着这一点,否去所谓盗贼之说。”
苏露青:“先去外院查,可有何原这个人,若有,便再去查何原的常去地点。”
西市渡口与西市其它地方不同,能来这里的,不是装卸货物的长工,就是商贾,加之这里人员杂乱,寻常读书人并不会想到要来这里。
漕渠上又有新船来。
这次来的货船比先前那些更大,吃水更深,船头还有官府标识。
苏露青原本转身的动作就势停住,她看着那几艘官船,算算日子,猜测是运粮来的官船。
梁眠跑到前面去打探,回来秉道,“的确是运粮船,这几船的粮食直接就要运到城中的几个粮仓,户部那边也来了人负责清点。”
说话间,渡口附近的一处简易棚屋里,走出来一行官兵,为首一人身穿青色官袍,显然是此次负责清点数目的官吏。
苏露青看着那些人清点过数目,之后另有一众长工上前卸下粮食,但长工们并没有跟随那青袍官员离去,而是转了个方向,往另一条街巷里走去。
“那里都是暂时存放货物的仓库,”梁眠奇道,“这些仓库存放的货物多为民间之物,官仓离此处不远,为何不往官仓送——哎?别别别别跑啊!”
大骨棒不知什么时候挣脱牵引绳,跟着往仓库那边跑去。
两人连忙去追。
跑过一条街,前面的大骨棒忽然一个急刹,然后就开始原地抽搐起来。
“好像和那天的情形一样?”
梁眠又惊又急,以自己身体的力量按住不断抽搐的大犬,试图让它镇定,别惊扰到周围人的注意。
然而大犬却好像更疯了,口水飞溅,尖利的牙齿刮过梁眠的手,留下几道冒着血珠的道子,四条腿胡乱刨着,一直到最后越刨越慢,终于不动了。
周围始终嘈杂,这一片地方全是装卸货物赶着进仓的长工,其中还有不少拿着算筹计数的账房,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计数和算自己的工钱上,哪怕他们这边两人一狗动静再大,也无人有闲心往这边看。
“苏探事……”梁眠惊魂未定,俯身查看大犬,“大骨棒好像……死了?”
又想到什么,脸色惨白,“该、该不会是什么狂犬病吧?那我……”
苏露青也查看一番,拍拍他的肩,“放心,你没事,还死不了。”
视线最后落在大犬始终挣扎着要去的方向,在一片印着濡湿凌乱脚印的地面,有一粒丹丸静静的躺在上面。
她走过去,将那粒丹丸拾起。
丹丸不大,只有指甲大小。
凑在鼻端闻过,能闻到明显的香气——像是薄荷、龙脑一类的制成的香丸,但同时还掺杂着细微的苦味,这又有些像药丸。
再环视四周,除了不时搬货运货的长工,看不到任何可疑之人,这粒丹丸就像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等着被她发现一样。
“苏探事,是发现什么不对了吗?”梁眠狐疑问道。
“把它的爪子抬起来。”
梁眠依言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