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视为生命的画家生涯已经走到了尽头,曾经憧憬过的美好未来以及那些引以为傲的声名威望,如今都宛如泡沫一般消散无踪。
无尽的绝望与深深的不甘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李昇紧紧笼罩其中,令他几乎窒息。然而就在这时,一股突如其来的温暖悄然包裹住他。
身材纤细瘦弱的安曼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坚定地站在了李昇身前,那张娇柔美丽的面庞面对众人铺天盖地的斥责与谩骂,也没有丝毫退缩之意,“这件事情与我的男朋友毫无关系,所有的计划都是由我一手策划的!”李昇呆呆地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深深感动,他从未想过,在自己众叛亲离、声名狼藉的时候,还能有这样一个人愿意坚定地站在他的身边,对他不离不弃。这份深情厚意让他几乎要感动得落下泪来。他紧紧握住安曼的手,仿佛在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只要安曼还在就好,只要安曼还喜欢他,不能画画又怎么样,他照样是安家未来的女婿,照样可以当人上人。然而,周围的宾客却并不买账,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冷嘲热讽,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愤怒,“骗鬼呢!"有人大声喊道,“你们两个一唱一和,以为这样就能逃脱责任吗?”安曼的家世优越,从来没受过这样被众人唾沬星子淹没的糟糕感觉,但她依然没有松开李昇的手,而是用力地拉着他。
“昇哥,咱们走……“安曼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她却异常坚定地扶起李昇,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却被人挡住了去路。
阎刈刘仰着下巴看着他们,“你们之前冤枉姐姐的时候那么起劲儿,现在事情败露了就想这么一走了之,不合适吧。”
安曼见状便用力地推开他,但阎刈刘可不是什么绅士,他以为安曼想要和他动手,于是也毫不留情地还手,一来一回中,安曼背包里的物品散落一地,其中一幅卷起来的画在不经意间展开,顿时让所有人为那极具震撼力的美惊叹不已。
安曼见画沾了灰尘,连自己男朋友都顾不上,赶紧过去想要捡起来,却被人抢先一步。
凯特琳拿起画,满心疑惑地说道,“这不是Sylvia最开始和我学画时画的作品吗?怎么会在这里?”安曼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如遭雷击,她猛地看向凯特琳,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惊恐,“你说什么!"她几乎是尖叫着问道,“这怎么可能?这明明是…
李昇脸色骤变,他急忙上前,抢回画后拉住安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曼曼,你不是说要走吗?”他的眼神闪烁不定,试图用镇定自若的假面安抚住安曼,但一向顺着李昇的安曼却猛的推开他,“你别说话!”她面向凯特琳,“请您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凯特琳说道,“这幅画确实是Sylvia的作品,那时候学校正在举行义卖活动,我带着我的学生都参加了,沈时卿送出去义卖的就是这幅画,我那里还有留档。”安曼的视线缓缓转向沈时卿,心心中五味杂陈,“这幅画……真的是你画的吗?"安曼的声音沙哑至极,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那双紧握成拳的手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极度紧张。
沈时卿点头,她其实没有太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但这画的确是她画的,她也没有必要隐瞒。
“李昇!"安曼猛地转身,目光如刀,直刺这个曾经让她深信不疑的男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凭什么冒认别人的作品来欺骗我?你知不知道,这幅画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