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刈刈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仿佛这屋子就是他自家一般,毫无顾忌地上了那张原本应该迎来这栋房子男主人和女主人鱼水之欢的大床。他像一只古灵精怪的猫儿,舒展着年轻男孩特有的清瘦修长的身体,眨巴着那双眼角尖锐的像是带了钩子一样的眼睛,对着沈时卿撒娇卖痴,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
沈时卿对他的这番举动视若无睹,尽管如此,阎刈刈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丝毫的尴尬或不自在。毕竟这样的场景对于他来说早已习以为常,在和沈时卿的相处中,他习惯了独自演绎一场又一场的独角戏,只是瞥见这个房间里的另一个男人时,认为其碍眼的很。
青年嘴角微微上扬,宛如一条狡黠与阴冷的毒蛇,“韶医生今天不是要加夜班的吗?怎么还不走?”
他一个外来者,理直气壮地用拙劣的语言赶人,然后霸占人家的女朋友。
韶牧下颚线绷得紧紧的,仿佛要断裂一般,眼眸深处涌动着无尽的隐忍与不甘,但这些情绪都被他强行压制下来,他静静地转身,脚步沉重而缓慢地朝着门外走去。
门锁落下的瞬间,内心堤坝溃决,所有的苦涩和不甘如潮水般澎拜涌来,俊美无俦的男人无法再抑制内心的愤怒,猛地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向墙壁,皮肉与坚硬的墙面剧烈碰撞,鲜血瞬间像泉水一样汩汩流出。
他紧闭双眸,心中思忖这里究竟还算他与沈时卿的家吗,为何不速之客能够肆意闯入这个只属于他们二人的世界。然而即便如此,他仍旧难以割舍这段已然变得面目全非、扭曲畸形,充斥着无尽痛苦折磨的爱恋。
他喃喃自语,只要时卿还在就好,只要能够陪伴在爱人身旁,哪怕身处濒死的困境,他也能用尽全身力气,一次次拼凑起支离破碎、不堪一击的自己。
其他的,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听着门重重关上的声响,阎刈刈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不屑与轻蔑。他看不上韶牧,但同时,他也无法否认内心深处对韶牧的嫉妒之情,他怨恨其窃取了半年本该属于他和沈时卿相处的时光。
当初得知韶牧这个人的存在后,阎刈刈立刻产生了强烈的杀意,他绞尽脑汁地思考如何除掉这个眼中钉,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原因很简单,尽管他不清楚沈时卿对韶牧到底抱有怎样的情感,但既然沈时卿选择了韶牧作为伴侣,那么韶牧必定有吸引她的地方,除非沈时卿自己变心,但凡他贸然先出手,只会引起沈时卿的反感。
因此,即使阎刈刈通过针孔摄像头拍摄下了韶牧殴打自己的证据,他依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利用这段视频来增加自己获得沈时卿更多的宠爱和关注的筹码。
阎刈刈笑着对沈时卿道,“姐姐这是选的什么男朋友啊,上床上到一半都能下来给别人让道,窝囊没用的要死,姐姐能指望他什么,不如早点踹了好。”
沈时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过了。”
她的声音平静至极,不带任何责备的情绪,只是单纯在陈述她的想法。在她看来,韶牧是她的灵感工具人,而她阎刈刈则是刺激韶牧的棋子。比起韶牧来说,阎刈刈微不足道。她用得上阎刈刈才愿意给他几分颜色,但当她沉浸在描摹观察韶牧这块玉石时,她不希望阎刈刈顺着杆往上爬,打扰到她的兴致。
阎刈刈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又露出了那种初绽花朵般纯真无邪的神情,亲昵蹭着沈时卿道,“姐姐才过分呢,姐姐故意放任我欺负他。”
阎刈刈怎么瞧不出,他每次挑衅韶牧的时候,沈时卿都是一种默允的不作为姿态,他不想自作多情,可是内心深处那份难以抑制的渴望和期盼,仍旧让他情不自禁地产生一丝幻想,或许沈时卿对他仍存有那么一丁点的偏爱与纵容的,他还有那么一丝丝机会能够重新赢回沈时卿的心。
带着满心的憧憬,阎刈刈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的沈时卿,希望能从对方的眼神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