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熬一熬,就能跟它交朋友。”
席憬是个做事严谨的人,总是在固定时间做固定的事,譬如晨起练剑,午后小憩,晚间沐浴。若真如渠临心里所想,那在今夜,席憬便会在戌时二刻后悄摸溜到妙辞身旁。只要在那个时间点妙辞没睡着,恰能跟席憬打个照面,那么一切疑点都将水落石出。大大
当夜,妙辞睡意全无,身歪着窗坐,一边舀着石榴籽吃,一边仰头望着黯淡的天空。
这时北落星尚未登场,天上只有一个枯草黄的小月牙儿,光晕模糊,像一个清冷的灯罩,将一切都笼罩得影影绰绰。窗子外面擦过几道烟灰色的波浪线,那是新建好的花厅屋顶。波浪线后有一个黯淡的圆,是院里中空的绘彩藻井。圆后又接有许多道直线,是栽种好的乌柏林。窗外是触手可及的新家,在黑郁郁的夜色里,家里的一切陈设都是一种新鲜的安全。
这个时辰,女使嬷嬷业已沉沉睡去。妙辞屋里并没点灯,从远处看,她也像是睡熟了。
不睡也有不睡的坏处,这时妙辞心里莫名升起一股难捱的烦躁,她把屋里的陈设嗅了嗅,屋里的所有气息竞都令她不愉快。
她怎么依稀记得,屋里明明存有一种很好闻的气息。偏偏今夜闻不到。
妙辞把胳膊搁在窗边,又把脑袋歪在胳膊肉上,百无聊赖地数起月牙儿上的黑点子。
一小点、两小点……
忽有一阵极轻的动静传到耳里。
妙辞猛地回头,只见另一扇紧闭的支摘窗被一道黑影撬开。随后,那黑影翻窗落地。
“谁?啊一一是鬼!你……"妙辞揉了揉眼,话声发颤,“哥?”
妙辞与席憬俩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