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定了这个人
她不曾拥有过这样的感情,却也能感觉到,阿湄和他在一起是不一样的。
少了些端庄,多了些俏皮和小性子。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单纯的喜欢。
真好.….
岑播展开笑颜,轻轻问道:“那打算什么时候走?”郑伊湄回过神,答道:“这段时间都不会走,阿父这里有套宅子,在这儿住一阵。”
皎皎嫁入王府后,她和阿父大吵了一架。
后来大兄劝说调解一番,阿父没再说她不争气,更没有再说过皎皎。
她与她的第一封书信,还是阿父亲手交到她手上的。她来晋阳时,阿父并未阻止,即使知道崔迟景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想开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便是一切都如愿。
她看向岑播,想再多说些什么,却见她转头看着湖面。“阿湄若是得空,多来王府坐坐也好。”
这话犹如鸿毛,郑伊湄不知道她为何会这般同她说。似并无多少期盼,只是轻轻一句。
她似乎与出嫁前有些不同,面色看起来更红润,却似乎更加安静,冷清,似还透着些寂寥。
像花丛中被摘下的一朵芍药,被养在盆中,独枝盛放,却少了些花团锦簇的热闹。
岑蟠转头时,雪白的侧颈露了出来,有一道红印,那是昨晚留下的。
他今晨离去时,竟也没忘记给她挑身衣裳。这些痕迹他向来不许她遮住,有时还会故意去看,府中无人拜访她,她也不没怎么在意,久而久之便是忘记去遮。
那道红印实在明显,郑伊湄看得清楚。
郑伊湄罕见地局促,想提醒一二,可崔迟景还坐在这里,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不知道该如何提醒,袖下手攥得紧….
崔迟景察觉到异常,随着她的目光看去,也慌乱一瞬。他瞟开眼,清了下嗓子,站起身道:“我刚来晋阳,还有事要忙,你们这酒这么也喝没有意思…他笑呵呵道:“昨日在街上看到了阿湄喜欢吃的干果,我、我待会儿去买些,让人给你们送来。”郑伊湄点头,两人似是心照不宣,一个继续坐着,另一个离席。
岑播总觉得两人的反应有些奇怪。
待到崔迟景走后,郑伊湄手掩起嘴,像普通的闺阁姑娘说悄悄话那般,低声同她说了句什么。
岑播的脸顿时红了许多,无措地捂上脖子。郑伊湄倒也没多笑她,“我刚来洛阳,寻简他刚上任,这几日还要有劳皎皎,带我在城里多走走了。”她笑靥温柔,让人无法拒绝。
可晋王临走时下过令。
她不得离府,昨天他在她耳边说过,在她快睡熟时也说过。
她隐约能猜出是在防着杨太尉来府上,却不知道他为何要一遍一遍重复,像是某种执念,又像是在害怕什么。她低垂了目光,还是刚才的那一句,“阿湄若是得空,还是来王府坐坐.2…”
郑伊湄朱唇微合,沉默良久,看向她的目光闪动。那眼底里不是怜悯,而是伤感,还有心疼……天上云卷云舒,偶有云飘过,遮住了烈阳,波光粼粼的湖面黯淡了一瞬。
有些东西,她终究还是没藏住。
岑蟠抿了唇,遮着脖子的手慢慢垂下。
比起那没有遮住的吻痕,她最在意的,还是她窥探到这些。
她在王府,其实是一只被精心饲养在笼中的雀。亭中静谧,湖中的锦鲤时而藏匿与荷叶间,时而摆尾游荡,看似自由,可始终游不出被人圈围的碧湖。遮住金轮的那抹云慢慢移开,光晕从云边洒出,湖面光与影随云而动。
亭中光暗分明,似楚河汉界,岑播坐在暗处,而她对面的人迎着光。
可慢慢的,她身上的暗也散了,和亭中的她一样,染上了光。
郑伊湄眼眸一弯,束发的绑带白如羽,随微风飘扬,也不追问,将她的为难轻轻揭过。
“皎皎若是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