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等他和他儿子谈完再过来。王新程喜欢有分寸感的人,对林北有了一分好感。
王新程是一个相当吝啬的人,能对仅有两面之缘的人有一分好感,已经破天荒了。
因为对林北有了一分好感,他才去观察坐座椅上的小孩,小孩灵气十足的眼睛藏在草帽下。这份灵气没被缚束,像一棵白杨树幼苗,向阳而生。
他记得年轻男人说过给小孩找了一个英语老师,如果小孩英语天赋好,没有一个英语老师不深度挖掘小孩的天赋,那么小孩一定匠气重,灵气逐渐流失,只有极少数的天才被一个平庸的人教,成年后,还具有这种灵气。
王新程不认为小孩是这类天才,小孩野生灵气还那么足,可能小孩没有英语天赋吧,小孩的英语老师才没有机会毁掉这份灵气。
“咦?”王解覃出声。
“你咦啥?”王新程坏脾气问。
王解覃不在意,笑着说:“我在报纸上见过这个小孩。这个小孩五月份在省里少儿英语大赛中获得一等奖,小孩爸爸在镇子上办厂,税却缴到区里,当时咱们区就有人提议拉横幅庆祝咱们区的小孩在省级少儿英语大赛中取得第一名的好成绩,好多人反对,说小孩至今还是农村户口,咱们区拉这样的横幅,万一小孩家长胡搅蛮缠让区里解决小孩的户口问题咋办,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了。”
“刘天洪再能干,被这群人拖后腿,新台区的经济永远好不了。”王新程冷嘲热讽道。
这句话老父亲可以说,他却不能说,王解覃赔笑。
王新程也没指望他儿子能说出两句让他高兴的话,他推开他儿子,走了出去。他儿子是大憨,那么不远处的男人就是二憨,大热的天气,居然站在太阳底下等了这么久,王新程心累的同时,走到树荫下。
这时林北才推车过去,摘下小孩脑袋上的帽子,把小孩放到地上。
“爷爷,您好,我是余好好家的小孩,叫林聪。”妈妈带他的多,林聪跟人介绍自己,都是这么介绍自己的。
“小朋友好,”王新程指着抱着书过来的儿子,说,“我是王解覃的爸爸,你可以叫我王爷爷。”
王解覃:“……”
老天爷啊,他今年35岁了,儿女已经上高中了,他再大5岁,就可以做小孩的爷爷了,被老父亲这么介绍,热意从脖子上迅速爬到耳尖。
儿子的话推翻了他之前的猜想,王新程好奇小孩平时怎么上英语课的,跟小孩聊天。在聊天的过程中,他发现小孩虽然时常天马行空回答他,答非所问的次数居多,但描绘的画面是美好的,充满生机的,语言充满着温暖和童趣,积压在心里的郁气好似散去了些。
林聪并没有答非所问,因为陆瑞霖给他上课,喜欢聆听他讲述自己眼里的世界。
王解覃不敢打扰老父亲的兴致,站在一旁当老父亲的守卫。
一老一少聊的这么投缘,林北没留下来碍人眼,走到王解覃那里。
“我叫王解覃,他是我父亲,叫王新程,是一位相当了不起的人。”王解覃骄傲说。
“我叫林北。”林北简单介绍自己。
“你怎么和我父亲认识的?”虽然在王解覃眼里,他父亲没有任何缺点,但他不得不承认他父亲脾气古怪,除了子女和父亲的领导、学生,没人敢往父亲身边凑。
“我想给我家小孩找一个俄语老师,有人推荐王老师,我就摸过来了。”林北不好意思说。
眼前的年轻人十分有眼光,王解覃对林北的好感度蹭蹭往上升,他给林北透一个底:“我父亲很少这么温柔跟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