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天公不作美,本就是乍暖还寒的时节还接连下起了雨,崔暗梅想今天应该让寒酥出门时多穿一件衣服。他从小畏寒在屋里躲着冷,让人煮好姜汤留给寒酥回来喝。这世上也只有这两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侍从真正关心他,崔暗梅也把他们当作亲人。
崔暗梅正研究着新琴谱,这也是嫁过来他唯一觉得好的地方。就在这时,永昌伯房里的小斯过来说伯爵有急事找他。
崔暗梅不敢怠慢,汤婆子都没来得及拿,就跟人走了。路过走廊时,有两个小厮正在讨论他。
“小姐待正君真好啊,两个月了也没有纳小侍,只有正君一个人。”
另一个小厮拉住其中一个的衣服,“诶,快别说了,人来了。”
第一个小厮不以为意道,“又没说坏话。”崔暗梅如同没有听见,面无表情拢了拢衣袖,下面是新的鞭痕叠着旧鞭痕。
永昌伯今年四十有三,是个风雅之人,院子里也种了象征淑者气节的梅兰竹菊。
现下是早春,只有篱笆里的晚梅开得不错,洁白一片就像刚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崔暗梅进屋时永昌伯正在抄佛经,整个伯爵府都很信佛,还斥巨资在府内建立一座蜜蜡观音像。见到崔暗梅进门,永昌伯停下笔,笑着对他道:“这时给亡故的玉郎抄的往生咒,希望他在下面不受苦,来世投个好人家,”
她取了一支新笔递给他,“听说你素有才名,便让我见识见识。”
玉郎就是永昌伯亡故小舅子的昵称,崔暗梅为这个亲切太过的叫法感到奇怪。
“不过是徒有其名。“崔暗梅低下头,伸手去接,手却被永昌伯突然握住。
“娘!你做什么!"崔暗梅一惊,毛笔没有拿稳掉在了地上溅了一地墨汁。
永昌伯从背后将他抱住,头埋在他的颈肩猛地吸气,“我女儿身体不便,恐怕是不能满足你,不如从今以后跟着我吧。”
崔暗梅只感觉如遭雷劈,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疯狂地挣扎起来。没有生孩子的男子力气是很大的,他很快挣脱出来,想要朝外面逃去。
他不管出了这个门还有没有其他可以去的地方,只想着要先逃走,眼见门口就在眼前,突然一双“"巨钳"将他套住,崔暗梅没站稳摔倒在地上。
“公子!"凝雨尖叫,声音很快像断线的风筝,兀地折断。
崔暗梅死死扣着门栏,眼睛带着极度的恐惧。最后他的手指被人一根一根掰开,一股无法抵抗的巨力拽着他的后腿,强行将他拖进漆黑如渊的屋子里。
院外的雨越下越大,将满园的白梅打落在地。前来送药的丫头毫不在意地从落花上践踏过去,彻底将雪白的花瓣彻底踩烂在淤泥里。
大
“公子!"寒酥见到崔暗梅衣衫不齐地在雨里行走,急匆匆跑过去为他撑伞。
他便打伞便抱怨道,“凝雨也真是的,平日看着稳重,这时候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公子本就畏寒,淋了着雨回头生病了怎么办!”
崔暗梅眼神涣散,见到面前的寒酥漆黑的眼瞳才逐渐凝聚,他猛地抓住寒酥打伞的手,魔怔似的:“绕梁,我的绕梁呢…″
寒酥这才发现公子的状态有些不对,他抿了抿唇见崔暗梅不得到答案就不罢休的样子,只得委婉开口:“二公子说想学弹琴,主父见家里正好还有一把琴,就把绕梁送给他了,”
“可二公子前些日子把琴摔坏了,还一直搪塞我,这才一直没取回来。“寒酥当时听了气愤极了,恨不得当场去咬上他们几口。
“公子,公子!"寒酥见崔暗梅听了他的话之后一言不发,心里有些惶恐。
“哈哈,"崔暗梅捂着眼睛忽然发出几声嗤笑,他先是小声笑着,后面笑声越来越大,直至整个院子都能听到他癫狂的笑声。
寒酥感到毛骨悚然,但关切之心占了上风,他立马去查看崔暗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