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还以为二人有什么过节。
好在陆弘学识过人,虽然屡屡被曹善弄得措手不及,但也还是能够应对自如,这才没有影响最终点评结果。
眼看秋季入学时间将至,二位兄长想着两家有婚约,应当约着一同前往洛阳,这样路上也能互相照应。
谁知曹善拒绝了,曹善的原话是:“想来二位必然要与兄长同行,那我便只能和顾家表兄先行一步了,唯恐行程太赶影响兄长养病。”
陆萸听了,一时也有些发懵,曹世子这是吃错了什么药吗?
他去参加辩论,可以理解为他爱出风头,亦或者是因为对问鼎太子之位信心十足所以去拉拢人心。
但是阴阳怪气的拒绝和两位兄长同行,总感觉莫名其妙的厉害。
陆纯于是愤懑至极,低声道:“还没坐上那位子,就如此行事,若真坐上了,是不是要把婚约都退了。”
“住口”一旁的陆弘突然出声打断陆纯,虽然他也对曹善的行事很是失望,但毕竟两府还有婚约,只能忍着一切等日后再说。
“今后这话不可再说,亦不要向阿婠提起”陆弘严肃道。
陆纯还想再辩解一二,见到兄长严冷的表情,只诺诺道:“他拒绝便罢了,还害君期以为是他拖累了我们,堂堂世子竟如此小肚鸡肠,哪里配得起阿婠。”
“陆纯”陆弘此刻真是怒极,厉声打断后,接着道:“长辈们的决定何时由得你置喙!”
“行行行,我不管这些破事了,日后莫要后悔就是”陆纯破罐破摔一般气冲冲的出了书房。
“你又要去哪里”陆弘也知方才自己语气有些重,忙问。
“跑马”陆纯的声音传来。
两位兄长争吵,陆萸也插不上话,她在脑海中细细捋了一下真实的曹善,而不是那个盛名在外的曹世子。
真实的他,喜清谈,不务实,常与长兄意见相左。
太子薨后,陛下下诏书,巴结他的人必然多了起来,而两位兄长却对他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这也许让他记恨在心了。
加之前阵子曹壬病重,两位兄长和自己,以及谢洐都频繁去探望曹壬,这在他心底可能留下了猜忌。
谢洐哪怕不入仕,背后依然有太后和陈郡谢氏。
想通这些,陆萸也理解曹善为何不愿同行了,她轻叹一声,道:“君期所言其实没错。”
“阿萸看问题比季真透彻,他白长你这许多岁”陆弘揉了揉眉间叹道。
弟弟从南安王府回来一路上都在与自己争执,真是令自己头疼的紧,好在妹妹是个通透的。
“那阿兄有何打算?是提前与世子同行,还是?”
毕竟曹善很有可能成为太子,她私心希望他们能和曹壬同行,却不敢拿兄长的前途去赌。
闻言,陆弘不悦道:“我陆氏向来行得正坐的直,只凭本心行事,他若猜忌,那便随他,君期身子虚弱,我既为他好友,怎可在此时弃他不顾?”
陆萸心里松了一口气,兄长从未让自己失望过。
她笑问:“那你们和君期可定了时间?”
“两日后启程,君期约你明日去赏海棠花”陆弘说着,眼中有一丝不忍,却很快消失。
陆萸得了准信,心中便有的打算,好在走马灯已做好,待两日后去码头送别时送给曹壬就可以了。
她开心的和兄长道别,转身刚踏出书房的门,陆弘却突然喊了一声“阿萸!”
扭头疑惑的看着陆弘,陆萸问:“兄长可还有事吩咐?”
“没事,你明日早些去”陆弘顿了一下,笑着答。
陆萸答应后,回去芝兰院的路上对兄长的婆妈行为有些不解。
莫不是被曹世子气狠了,性子都变了?这般想着,她对曹世子的印象更差了。
安和九年,六月初九,阳光明媚,风和日丽,陆萸早早的坐上牛车赶往南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