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头,只是死命地往前跑,幸而遇到了那辆迟到的的士,平安到家。
噩梦尚未过去,当章消玉再度睁开眼时,全身刺痛,身体上多处伤痕,头发被扯断了一小把,并且发高烧了。室友看着她连连叹气,“你算幸运了,竟然能逃回来。在你遇险的下一个生活区,靠近树林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女孩被侵犯杀害……”她又叹气,“可怜啊,还这么小。是一个可怜的拾荒者。”
等章消玉完全康复,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当她再次见到文安伦,第一眼,就发现了他脖子上围了一圈纱布。他的双手也缠了纱布。
“你的伤口怎么回事?”她本能地退后了一步。
但文安伦如变了一个人,一对眼睛很清亮,时刻都似带着笑意,温和地笑了笑,摸了摸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睡着时被带了毒性的蜘蛛咬了吧!”他再次挠了挠头,“嗯,一种不知名蜘蛛。医生这样说的,幸而毒性很浅的,做了处理就回来了。倒是你怎么病了?”
他上前一步,惋惜地抚摸着她的发梢,“怎么剪短了?不过很可爱,像个洋娃娃。”
他穿得很随意,白色的衬衣外穿了件浅绿色开司米套头衫。没有戴墨镜,灯也打得很亮。他的笑容十分明净,充满了孩子气,话也变多了起来,只是脸依然苍白。
“安安,你好像不一样了。”
“Call me Alex。”他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是我另一个英文名,或者艾力,艾力也好有亲切感哇!”
“艾力?”
“嗯嗯,我喜欢这称呼,也好喜欢和你亲近。你看,你叫我艾力,我叫你小章鱼,这是我们的爱称呀!好多情侣之间都会这样给对方起爱称嘛!”
“好不好呀,小章鱼?”他又笑了,笑靥明媚,如同十六七岁的懵懂少年。
章消玉一怔,他突然之间变得太热情,让她有些不适。
那晚,她虽然把握时机发出准确的攻击,但因天太黑,她并没有看见凶手的样子,而且由始至终她也没听过凶手说话声音。但这种疑虑只是一闪而过,她没有真的怀疑他。她是信任他的。而且,凭着近身搏斗、接触后的感觉,那个男人虽然和安伦差不多高,但比安伦壮,这一点,她不会产生认知错误。“安……艾力,你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她也紧紧地回抱他,她那么那么爱他,当然相信他啊!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很老?!”他佯装生气,松开了怀抱。
“三十出头是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她笑,把他的手扶到自己的腰身,一抬头,给了他一个甜腻腻的吻。
艾力不可控地,整张脸都红透了。
她就笑:“这么纯情?”
“嗳,你都是老男人了,还那么纯情!”她踮起脚尖,亲了亲他下巴。而他头一低,顺势含着了她的唇。他的吻非常深情,非常温柔,但深入时,却又很青涩,很纯情。当温馨的一吻结束,他额头贴着她额头,轻声叹:“小章鱼,我很喜欢你。”
艾力,一个全新的英文名。当然,有些人也会随心情换那么一两次英文名,这都没什么奇怪的。章消玉虽有疑惑,但玩笑着试探:“安安,你睡着了?你一直在梦游的吧,一直没有醒来,所以在梦中,和我相处。”
他一愣,眼神变得有点茫然,但转念一笑,那明月般清朗的笑容里,他那对眼睛像溪水一般清润,道:“是啊!遇上你,爱上你,得到你的爱,一切不都如坠梦中吗!这是美梦,我不愿醒来。”
4
慕氏夫妇以学术探讨的名义,甚至还拉了两个美院教授一起上了文安伦家中。
肖甜心在书房缠住了另外两位教授,向他们探讨某派学说。
这时,慕骄阳则和文安伦还有章消玉在大厅聊案情。
文安伦是生了气的,声音很淡:“不是说要保护好小玉吗?怎么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