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条薄衾,却不期盼盖住了她的头,他又立刻往下拉了一些,别是憋死她。
也就几个弹指后的功夫,她哼出一句:“太热了。”
傅祯只得又把薄衾撩开,却搭了手臂在她腰间。
她头发很长,他摸上去,手指伸在里头,略微滑动,就像坐进了一叶顺着水流的扁舟之中,那小舟摇摇晃晃,带得他有些迷糊。
真是不巧,这次他浑身没力气,白白浪费了如此良宵。
翌日接近巳时,尚食局和尚药局才开始忙碌。
一众医官候在外间等着给傅祯请脉,尚食局的人也端着膳食候在殿外。偏是媛媛有些焦躁地坐在榻上,等待含凉殿送衣裳来。
其实衣裳早就送到了,傅祯意识到她在害怕什么了,那衣裳就没让往里头递。
从前他初尝人间美事,喜欢对方美艳,喜欢对方主动,讨厌矜持或是欲拒还迎之人,而郑贵妃和徐莹的确会讨他欢心,他满意了,就自然而然愿意多恩宠她们。后来他在这种事上做得得心应手,便不会想让对方主动了,而是由他开门见山,只需对方回应就好。君王的宠爱已经赋予对方无上荣耀,他也不会在吃穿用度上亏待她们,便就够了。
可人大多是贪心之辈,既喜欢这样,又乐意那样。
他现下倒觉着清丽的女人令他眼前一亮,尤其娇羞时的模样颇是可爱。
媛媛又看了一次铜漏,快到巳时一刻了。她不想委屈他,便道:“陛下,先请医官进来请脉吧?”
傅祯那件中单罩在媛媛身上,宽大得连身形都看不出来了。他就问:“他们进来,你怎么办?”
“妾……”媛媛看着他说,“妾先在帐内回避。”
傅祯又立刻说:“朕躬疲乏,走不动,给你腾不出地方来。”
“那妾去旁间回避。”
“你不在跟前伺候朕了?一会王奉御又说出个什么不中听的病来,你听得不及时别又是哭哭啼啼。”
媛媛很是无语地道:“那妾再让人去含凉殿催催。”
傅祯随手一指宫女,令道:“你去传皇后的旨意。”
那宫女答应了一声后,就退了出去。
云舒候在廊下都出了一身汗了,却只能干着急得等待。她端着媛媛的衣裳,愁眉苦脸地问王顺:“王中官,陛下不是已经起身了吗?这殿下的衣裳……”
王顺却指着里头道:“殿下昨晚侍疾,想是这会还在睡着。——这里有别人伺候殿下,要不你去歇会。”
云舒摇头,又是盼着媛媛多歇,又是期待她莫要乱了作息。
凌晨时,云舒已经知道傅祯清醒了,眼下看尚药局和尚食局的人都到了,便知傅祯睡了个踏实觉,便又和王顺说:“不如王中官先请他们进去伺候圣驾吧?”
他不敢。
殿内帝后二人就这么耗着,一个不传医食,一个等着更衣。
可媛媛渐渐失了耐心,干脆抱膝靠在榻上。
傅祯看出她情绪有些失落,就问:“等累了?”
等饿了。
她昨晚就没用膳,这会实在饿得没力气了。她现在很想念王顺昨晚上给她备的清口小菜,哪怕没吃,她想想就觉着可口,是啊,尚食局的手艺差不了,再简单的食材也做得色香味俱全。
越想越饿,媛媛实在忍不住了,便道:“陛下,不如先让尚食局传膳吧?”
傅祯挑眉看她,又要说方才那一套话。
媛媛却已指着帐顶,蹙额愁眉道:“妾的天就要塌了。”
对方当下笑出了声。
“传膳。”他说。
宫女答应了一声,就要出去传旨。
媛媛却又急了:“且慢!”
倒是和傅祯异口同声了。
两人转了目光,接在一起。媛媛又羞又饿又气,他可真是难伺候!却不得不让他先说话。
傅祯就冲那宫女道:“让人把食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