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淡淡的清香,让她久久不愿起身。
与沈确原本约定的日子也到了。沈确开了车来接她去看冷南山。
靠在树荫下的花清漓穿着一套墨绿色西装,手里揉捏着一小块石塑粘土。她心血来潮按照沈确的骨相来捏,一上车就把手中捏好的小人像按在沈确的方向盘前。
沈确发动车,瞄了一眼花清漓捏的黏土人像,违心地评价道:“和我现在也不像啊。”
花清漓也不气,只问他:“为什么觉得不像?”
“就我这温润如玉的君子气质,你一点都没有拿捏到!”沈确反驳道。
“这是你14岁的样子。”花清漓一手支着脑袋,看着窗外道。
沈确闻言,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花清漓刚刚捏好的那枚头像,确实和自己十四岁时的模样差不多。他挑了挑眉,也学着花清漓先前的语气:“我十几岁的长相你记那么清楚?原来你那么关注我啊,好感动!”
“捏骨画皮,不就是人型师的基本功吗!我做这些人偶,以前还去学了两年解剖。”花清漓半点都不给他得意的机会。
沈确的话再次被噎了回去,心中忍不住幻想着自己也把花清漓捏成泥娃娃,然后把她的嘴给粘住,省的他每次和花清漓拌嘴都被她用专业捂嘴。
伴随着车辆行驶在蜿蜒的山间公路上,远处大面积的黄色矿山映入眼帘。矿产资源长期被开发和区域全部变为灰白的沙壤土。
从远处为被划为开采区域的山地来看,如果不是沈确说这里曾经是一片大森林,她还真不觉得这片土地能有什么生机。
两人将车停在废弃的采石场外。这个采石场早年因过度开采已被叫停经营,如今留下了这么个“烂摊子”,近几年来也没有什么人来处理。
花清漓一下车就踩在满是皲裂的土地上,空气中弥漫着略带酸涩的气味。
沈确从车上下来,和花清漓一起站在车旁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你们社居然愿意插手这里的生态修复工程,好难想象得到啊。”花清漓环视一圈,对着沈确感叹道。
“我们社'佐藤哥'一句话,我们这些做员工的就要跑断腿。他都发话了我们还能不干吗?”沈确无奈地笑道。
花清漓没有搭理沈确,而是蹲下随手捡起一小块矿石观察着。她和沈确毕竟不是专业人士,看不出什么实质性的问题。
“这里的环境不在我们工作范围之内。”沈确提醒道。
“我没说要插手这里的事啊!”花清漓将手里的矿石放回地上起身,问沈确:“这座矿山让你想到了什么?”
沈确环顾四周,描述道:“荒芜、污染,江河日下。有什么特别的吗?”
花清漓指了指不远处被开采掉一半的小矿山道:“有没有想过加一点修辞和拟人的手法?”
沈确终于明白了花清漓的意思,笑道:“'花老师',现在跟你合作还要考语文了吗?要求真独特!”
“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吗?”花清漓看向沈确道。
“洗耳恭听!”沈确说着,还附做了个“请”的动作。
花清漓又指了指那座小矿山旁边的小水潭道:“听说过希腊神话中生命之母盖娅吗?对于新娃我已经有想法了。”
沈确无法理解花清漓的脑回路:“那不就是个小水潭吗?和你的石塑粘土人偶有什么关系?和盖娅又有什么关系?”
“我等我画完设计稿你就明白了。这次不是做人偶直接贩售,而是把贩售方式改成盲盒!”花清漓两手一拍,转身朝车里走去。
沈确送花清漓回家时,看得出她心情很好,一路上虽然看着窗外,但嘴角却洋溢着笑。
凭借从小到大对花清漓的了解,他知道花清漓这次对她自己的想法很满意也很重视。每一次她嘴上说懒得管、不想干,但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每一次都会尽全力做到最好。
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