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的菜园子已经颇有模样,竹篱笆、石板路还有移至轩窗外三米的桃李,只是现在的枝条还有些萧条,希望以后能有一片绿阴。
她定的木架也到了,根据窗户开的位置,她将退休居做了两段分隔。
最里面是私人区域,木架的模样是长方形,中间可供人通过,因为要遮住阁楼,陆笙加了可旋转木窗,通过轴实现开关,三片为一组,一共设计了九组。
下面左右木架都是可以储物的空间,为了隐私,她还用竹帘作为架子的背景,中间的用木珠帘分隔开。
沈莲丰画了一张图纸,杨珞云根据图纸计算了一下如何串珠最优,她们把部分木珠的颜色染深,于是木珠帘上就有了一朵半开的桃花。沈莲丰说这个可以按时令换,要是有超高的晕染技术还能做更多的变化。
另一处的分割在门口,陆笙不喜欢开门即所有,所以叫人安排的玄关,玄关处也加了木珠帘。沈莲丰对陆笙的房间布置能力感到惊诧,不愧是娘子,能想出这么多的点子。
杨珞云也学了去,说可以节省好些时间,平日要用摆放在这个玄关,对她来说挂上木牌就更加好用,她出门要带的东西多,常忘记。
陆笙看了看自己的退休居,对这里的布置愈发满意。向外眺望,看到后园里新加的梅树、苦楝、合欢、和海棠,只可惜石头墙还没垒起来,破坏了视觉上的美感。
墙当然可以她垒,但崔息既然答应,还是等等他。
陆笙又掐指算一算日子,现在都快到雨水时节,视察要这么久?
期间只有汤伯来送过一次口信,他说县令与秦厌遇到些事,现在一路平安,但要晚一些回来。但越等陆笙越觉得不对,她根据自己曾经行路的时间略加推测,这时间都够他再走两次来回,到底是什么事?
心情未安之时沈莲丰来了,她“笃笃”敲了两下门。
“娘子,张大夫来了。”
“张大夫?他来做什么?”陆笙也没有请他来把脉。
沈莲丰笑着说大夫来了她就知道。
张远清还是那模样,陆笙怀疑他会偷偷修胡子。
“张大夫,你怎么来了?”她伸出手,又记起有段时间自己好像是要请他的。难不成是丰娘知道自己身体虚弱主动去请的?
张远清不搭话,“啧”了一声以后才说:“最近多吃点肉,你内里亏虚得很。你这是怎么回事,土夫子都没你这么失阳气的。”
张远清身体里好像设置了什么程序似得,总是“啧”声后开始留言,而且比喻也总是异常奇葩。
“下了一趟共河。”陆笙老实回答。
“什么时候?”张远清摸摸胡子。
“灯会之前。”
“好,我知道了。我给你开个方子,你照着喝,多吃肉,最好呢再练练拳,早点起来练,吸天地精华,吐故纳新。”张远清拿着方子沾了墨水开始写方子。
写到一半说:“你刚才是不是问我怎么来了么?是崔县令请我来的。”
“他?那怎么不回来。”
“上一次请我时说的,交了一大笔钱,让我每隔一月便来一次。这次还真让他请对了。”张远清的墨迹覆盖了半张纸。
陆笙心里划过一丝狐疑,但没有任何证据,只是无端的直觉。
“打什么拳合适?几点起才好?”陆笙问张远清。
张远清低着头的动作没变,只眉眼一提,神态仿佛一个算账的老账房。
“就附近那只鸡叫了差不多,至于什么拳,之前听说县里有一道士与你从小相识,他们的三十七式就不错。”
“那可以练剑么?”陆笙觉得张大夫这提议就是叫自己多锻炼。
“不可,兵器最近不要操练。剑医胆,但你胆子实在太大,等其他练好了再练胆,不如试试琴,琴医心,字也可以。”张远清摸一摸自己的胡子。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