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抿嘴退后两步,最后左右望望,幸好,没有其他人看到自己刚才的仓皇。
“某与令尊只有寻常文书往来,并无亲事之约。”崔息摇摇头否认。
谢卉真不死心,问他:“那我又比这粗……尊夫人差在何处?请崔大人明示。”
陆笙看到她难堪自己也挺不好意思的,因为自己这条件确实不行。古代要有相亲角,自己得去最犄角旮旯那巴掌纸大的地方,还得把读的什么专业拿胶水糊上。
“那日你于市中毁我夫妻声誉,伤我夫人玉面,今日又来当面胡言!只消你睁眼看清楚,她是我夫人,不是你随意替换的货物!事如今你是要以他人言语斩自己内心困惑,还是要怨我有眼无珠来自抬身价?”崔息的语气比她想得强硬。
谢卉真听了这话热泪涌出,后退三步后立刻转身跑开,再留下来是自取其辱。
陆笙心想真是好犀利的言辞,梦回课堂辩经情形演练。这课很有趣,上课时同学们更戏称此为语言的物理学研究。老师实验时把说话的对象看作是小方块,话语是施加在小方块上的力,情境则是有无摩擦力的环境。
她的老师在结课时说:在具体情境里,道理本身有时候不那么重要,能不能谏中对方的心情很重要,譬如击球,所以这一刻切没切中小娘子的心事呢?
陆笙又回想了一下老师名字叫什么来着?
哦对,灵琅,灵老师。
“阿乐?我们回去吧,天冷。”崔息走过来,语气又化柔。
“嗯。”陆笙点头,拾阶而上。
走了几步,她回头看那谢卉真的背影。她背影并不狼狈,走路还是继续维持着姿态,有少年人的傲气。
陆笙回首继续走,脑子里想起那位灵琅老师对自己的评价:视角有余……
后面半句一定很锐利,她的点几乎要戳破纸张。陆笙来到此世界以后逐渐明白,所谓“视角有余”,后面是能力、魄力各种都不足,心慈手软妄图求全,以至关键是决断迟疑,陆笙当时自嘲,却又不服气。
“阿乐,走路要专心,你的病无妨,有我在。”
崔息认真地看着陆笙,陆笙在他的注视下一时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