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乖。
癸乖睡得浅,这一动便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眼,定了定视线,伸出双臂舒展着身躯,
随后撑着一只胳膊,看向窗外,见阳光已经高悬照进屋内,想必已经临近中午。
又附身低头查看砂咒有没有醒,见砂咒仍是闭着眼呼吸均匀,便蹑手蹑脚的从床尾下榻起身。
坐到窗边,撑着脸开始发呆。
砂咒偷摸睁开眼,见癸乖坐着,过了一会儿也坐起身下榻,走向房门,头也不会的留下一句话:“我去打水洗漱。”
癸乖眼珠子转动,看了一眼,那小人儿已经将房门带上,癸乖又转回去目光依旧看着外面发呆。
二人在城中住到第三日,砂咒的精神体力都明显不同,恢复得很是不错。
于是,癸乖便趁着夜色,带上他走出城门,见四周无人,就抱住他飞身赶路。
临近青霜院,癸乖在山下的客栈安顿下来。
坐在屋内,砂咒明显察觉到癸乖心事重重,不似之前那般自在懒散,端坐在桌边低头沉思着。
入夜,癸乖拿上玮帽,站在窗口处对着砂咒道:“我去去就回,你自己小心,不要出门。”
接着施出一束紫色符咒环绕的小光球,飞到砂咒面前
“若遇不测,捏爆它,我便立刻回来。”
砂咒双手接着光球,看着癸乖离去的背影带动飘扬的衣摆,窗外月色正明亮。
癸乖飞到青霜院,躲避开众多弟子,一路来到弦页的住所。
她从前听弦页讲过,他住在青霜院最东侧的院子,那里种着满园的梅树,一到冬天,满园的雪景透着梅花的阵阵冷香,那是他母亲最爱的季节。
而癸乖却恰恰相反,她怕冷,冬天是她最难熬的季节,每每刚入秋,她便开始愈发不愿动弹,更不用说下雪的时候。
癸乖神思飞扬,耳边传来缕缕乐声,
那是琴声?
转眼便来到弦页的院落,癸乖落在一处屋顶,定定的站着看着院中情景。
院中,白衣青纹的锦服似翩翩青烟在衣衫上升起,癸乖脑中无法忘怀的那张俊美温柔,仙恣凌清的男子,正抚着琴,满眼柔情的望向面前忘情起舞的女子。
癸乖心头一痛,再仔细向那女子看去,
这一眼,癸乖便是一愣
那女子分明是前世雪年的面容!
癸乖拿着玮帽的手指捏紧,面色凝重,
气急了反倒弯起嘴角笑起来,盯着眼前的场景,摇摇头。
可笑,当真可笑。弦页这就是你说的不再管什么前世?好,当真是好!
癸乖呼吸不畅,抬起另一只手捂住心口,红着眼看着院中。
随后从掌中幻出一个香囊,趁弦页不注意,施术扔在一旁的案几之上。
便头也不回的飞身离开。
苍渺一舞毕,停下身姿,走到案几旁斟酒,瞥见案几上的香囊十份好奇
“噫?这香囊何时落在此处的,我怎么适才没有瞧见?”
话落,弦页抬起沾上醉意的眼眸,看过去,
一眼便愣住,睁大双眼,猛的起身掀翻了琴桌都不知,跌跌撞撞的冲过去,跪坐在地上一把抓住香囊,死死的看着。
随后,快速抬头看向四周搜寻,眼中满是惊慌无措
“天爻……天爻!!”
苍渺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弦页,以往他都是一幅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疏离,此刻宛若堕入魔道的谪仙,赤红着双目,泪流满面惊恐的看向四周。
苍渺刚踏出一步,准备唤他
弦页便一个飞身冲出院落。
这一夜,整个青霜院都见到他们的少主,喝醉了酒发了疯般满山的找人。
苍渺独自在院中待到了后半夜,才见到弦页失魂落魄的回到院中,一声不吭的坐到掀翻的琴桌旁,低着头,双目无神。
苍渺走过去,坐在一旁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