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看她,明蔚没有睬他。
她没再闭眼,容色冷淡地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一路开向她曾经住过的家,像时间倒流。
丘比特的海蓝色眼泪悬而未落,无尽夏依旧在热烈的花期中,将天地一角全部覆盖上梦幻的蓝紫色,像一幅哀戚的冷调油画。
唯独深红色的拱门是画面中仅有的暖色。
徐阿姨看到明蔚回来非常惊喜,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后,才放下东西上前嘘寒问暖,明嘉乐也在一旁上蹿下跳,两位都被沈遐给拦下了。
明蔚喉咙不舒服,他代她简要陈明来意,问她:“住哪个房间?”
明蔚说:“二楼里面那间好了。诗汶住一楼客房,可以吗?还是想住酒店?”
后半句看着诗汶说的,诗汶头点得飞快:“我没问题。”
助理的吃住都是艺人承担,明蔚给她的待遇一直很好,机票酒店都是和明蔚自己同等标准,诗汶不是不记恩的人,能留在这边看顾明蔚也更方便。
明蔚在口罩后面笑:“你先去看一下,再确定。”
徐阿姨领诗汶往一旁走廊去,明蔚抬头看沈遐,真心实意地说了句:“谢谢你,沈遐。”
住这边确实会方便很多,她自己住过的,安保和服务自然无可挑剔。即使她已经离开三年,房间的布局设施也全都记得清清楚楚,屋里什么都没变。
她面色坦荡,沈遐反倒是偏开头躲她视线,耳朵有点红,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又不是帮了什么大忙。”
其实他一直觉得明蔚叫他名字的方法很好听。本身他不觉得自己名字有多么特殊,但明蔚咬字方式特别,念那两个字时很……他说不出来,很像小猫踩在他身上。
明蔚打开行李,洗漱过后躺到床上,徐阿姨送了药和热水进来。
药是她的常用药,水是蜂蜜水。她动不动就熬夜节食,又有焦虑障碍,免疫力很差,有一阵三天两头感冒发烧,家里应对起来司空见惯,以前徐阿姨也是同一张托盘,递来药和热水。
徐蔓卿一向对她很照顾。
明蔚服完药后,徐阿姨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轻声劝她:“明小姐,有没有想过多留一会儿?”
明蔚咽下蜂蜜水,冲她笑了一下,避重就轻地回答:“不行,我还要去录节目呢,在上海都待不满两周。”
她知道徐蔓卿想说的不是这个,是希望她和沈遐和好,但只能这么回答。
徐阿姨没有多问,有些怅然地看了她一会儿后,拿起托盘出去了。
走时被明蔚很轻地喊了一声,她还是听到了,急忙回身:“怎么了?”
明蔚迟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想吃点零食。”
徐阿姨顿时肃容。
她见过贺知书,清楚明蔚的状况。
“不是,不是。”明蔚看她神情不好,猜她误以为自己又是情绪性进食,“我胃口不好,这几天没怎么吃,是真的饿了。”
徐阿姨放下心:“我给您做一点,想吃什么?”
“简单点就好。”
徐阿姨给她下了碗鸡蛋面,明蔚吃过后就睡了。
这一觉昏昏沉沉,从白天睡到黑夜。
鼻子不通畅,导致睡眠的时候口呼吸,喉咙本就沙哑,干涩得发痛。
她没全醒,被自己的咳嗽拉扯回零星意识,脑袋发沉,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动作间隙咳嗽了几声,房门就有响动。
有人在轻轻叩门,喊她名字。
明蔚半梦半醒地嗯了一声。
她意识还飘着,完全是条件反射的回应,声气微弱。
但沈遐听清了,动作谨慎地开了门,看明蔚还睡着,床头的水杯果然空了,默不作声地换了一杯新的过去。
明蔚本背对着他,耳朵捕捉到一点响动,翻身过来,眼睛半睁开了。
沈遐沿着床边蹲下来,问:“要喝水吗?”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