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一把抓过季无虞握着灯炳的手,在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的前一刻用了点力按住了。
季无虞被迫望向他,在充满审视的目光中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摄政王爷,有什么吩咐吗?”
这话说得周正,若放在别人嘴上祁言也没什么好说的,可偏偏是季无虞,他一下子便有些无奈地扯了下嘴角,语气软了下来,
“放下吧。”
季无虞乖乖照做,祁言见她终于是回过神来了,便开口询道:
“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
季无虞头埋得低了,没说话。
祁言轻笑一声,提起笔在一旁云龙纹的端石砚上勾了两笔墨来,饶有兴趣地顺着笔上的紫狼毫,又道:“是和裴泠沅有关吗?”
季无虞闻言抬起头来,迎上祁言的眼神,开始不自觉地躲闪。
“也不必如此紧张。”祁言把笔搁置在一旁,腿一岔,听故事般问道,“我不过是好奇,你去温玦哪儿也才几回,又不可能天天都碰到裴泠沅,何故对她这般挂念?”
“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季无虞眼神是溢出来的坦诚,说道,“她是我,极其钦佩之人。”
“当年,你拒绝了我时,可是没有半点犹豫。”祁言朝她一挑眉,变了调道。
“你怎么总记挂着这事。”季无虞被他这语气给气笑了,但总算是眉头没再皱着了。
祁言见她吁了口气,以为她会接着说点什么,结果刚要说出口的那零星一点掏心话被硬生生塞回去了。
“我能再和她见上一面吗?”
一股淤血差点淹没了祁言的喉咙,他撇撇嘴,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季无虞。
她果真是季无虞。
亦还好她是季无虞。
祁言收回总想再挖点什么出来的目光,无奈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