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早朝都没上,让人家刑部亲自去抓人……我真该庆幸,他也没有昏庸到让人直接当场暴毙。”
祁言沉默了片刻,最后直直地盯着他,缓缓说出他一直想说的那俩字,
“闭嘴。”
辜振越瞬间安静。
恰好是这时,祁言腰带上的指骨亮了,他眉头微微一皱,起身走出书房。
一道黑影一跃而下,楼影的声音传来,
“已经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彻查当年陆府的事情了。”
“说。”
“当时大火把整个陆府都烧没了,一些留存的文书也都被烧毁得七七八八了,这是属下能找到的一些,此外……”楼影顿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道,“陆府当年的仆役名册上,没有季无虞的名字。”
一阵刺痛传来,祁言捂住再睁眼时,周遭的景已被血色覆盖,世界在他眼前,被一点一点地缩小。
随后,祁言看见了一只右手,
他看见了那只右手的主人,
他看见了季无虞那双人畜无害的眼睛。
“我没得去处了。”
“我原本是陆府的婢子。”
“你可能不知道,我之前是陆府的,走早了一步,没承想走水了……后头才来的王府。”
…………
一切关于她的声音由大到小地在他耳边回放,不知什么时候……声音停止了,万籁俱寂下唯有他的心跳声还在作响。
祁言忘记自己做了一些什么,好像是让楼影退下了,又好像是回到书房,再一次对喋喋不休的辜振越说闭嘴。
好心还被骂的辜振越只觉莫名其妙,可见祁言还是冷着一张脸,吝啬着他的情绪,最终骂骂咧咧走了。
结果,还没出宫便被人拦了下来。
辜振越:……
“你有病吧?给孟玄楠下毒的又不是我,送我去什么刑部?”
拦着他的小黄门谄媚一笑,“这不是现场找到了您亲酿的酒吗?那酒桃香四溢的,一闻就是辜将军亲酿的,好闻极了。”
辜振越:季无虞你真该死啊!
…………
刑部大牢内。
季无虞本来以为自己被带上刑部,马上便会被问口供,没承想人给她分了个单间后,直接扔在这,不闻不问了。
狱里阴暗潮湿,只有一小窗能投射进光线来,不过这窗朝向不好,她仍是见不着太阳。
好在狱卒怜惜,竟给她加厚了草蓐,方才送来的饭菜竟也算是新鲜,完全不像是狱里的伙食,只是她如今心绪被扰乱,实在是没有闲心思去多尝上几口。
季无虞倚在墙边,扯了几根稻草在那里百无聊赖地编着手环,在脑中整理着思路。
她昨日早孟玄楠一步离开塘香楼,而今早上他便暴毙身亡,随后自己被带走。
速度之快,难以不让人怀疑,这背后有人安排。
自己离开塘香楼的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季无虞也曾朝郁承昶试探过几番,均一无所获。而此处更是消息闭塞,她想花钱找狱卒买情报都不成。
无力感再一次包围着自己。
等一下!
季无虞忽然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一切。
从孟皇后到孟玄楠,接连都是孟家的人遭灾,是否太过巧合?
季无虞的心里闪过“陆月初”这三个字。
她想起了祁言的话。
“这后宫里头的女人,从来只属于头上顶着的那个姓,想做什么要什么,都得从着家族的意思。”
陆家早在朝元十八年那场大火后就分崩离析,至于真正的陆月初……
季无虞垂了垂眸子,压下心中的痛意。
这位所谓的宸妃,头上顶着的,究竟是何姓呢?
她闭上了眼,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尔后便听见门上钥匙转动锁眼的声音。
方才狱卒已经送过饭菜了,
此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