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晚上都睡卧室。
她睡床他睡沙发。
简博年没有再把沙发移到过床边上，最近连坐在床边跟她说话的时候都很少了。
他们睡前和往常一样聊天，都是漫无目的的随便聊。
想到哪里就说道哪里。
就听简博年突然道：“对了，你这个月例假还没来，都晚一周多了。”
“你记那么清楚做什么？”杜年年都忘了这事了。
大概是卧室的夜灯不亮，提到这个话题，杜年年并没有预想的尴尬。
“这样应该不好吧？”简博年继续道。
“小时候也出现过这种情况，没事的。我最近吃了那么多药，可能也有影响，这个月估计就不来了，也算躲过一劫。”
杜年年觉得这应该算是好事，这个月她就不用疼了。
简博年应了一声，就没说什么了。
过了一会，杜年年开口道：“简博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问，跟我有什么不能问的。”
“就是……那个，现在在你眼里，我到底是十六岁还是二十六岁？”杜年年问道。
她想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简博年才跟他保持距离的。
“怎么突然这么问？”
“就是好奇。”
简博年好像想了一会才道：“有时候觉得你十六岁，有时候又觉得你二十六岁。”
“那你什么时候觉得我是二十六岁？”
“除了你撒娇耍赖的时候，一般都会把你看成二十六岁吧。”
其实简博年也分不那么清楚。
杜年年想说否认他说自己‘撒娇耍赖’，但又担心好不容易提起的话题被扯远，就放弃了。
“那你揉我头的时候，把我当几岁？”杜年年继续问道。
“这个……”简博年好像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当时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但他大概能猜到，杜年年为何执着于这个问题。
自己矛盾的行为脸自己都感觉奇怪，敏感的杜年年不可能没有感觉。
她这几天动不动就发呆，估计也是因为这事在困扰她。
可他不敢告诉杜年年事情的真相。
杜年年现在就处在他编造的一个谎言里，他不想再对她撒谎了。
他现在很害怕杜年年恢复记忆，有记忆的杜年年讨厌他。
可他又想让杜年年恢复记忆，因为他不敢亲近失忆的杜年年。
还怕她恢复记忆后会更讨厌自己。
他最近一直都在不自觉的想亲近和刻意保持距离之间来回挣扎。
自己都觉得自己快要分裂开了。
想法也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杜年年无论失忆还是恢复记忆，对他好像都是一个死局。
他前两天带杜年年去医院检查过她的失忆，依然没有结果。
医生的建议是再等等看。
“这个其实我也分不清，等你恢复了记忆了，我们就都没有这个困扰了。”简博年道。
他有时候应该是有把杜年年当成一个孩子来宠溺，但也清楚的知道，杜年年不是一个孩子。
“我要是一辈子都恢复不了记忆，你是不是永远都分不清我十六还是二十六？”
“怎么会？”简博年起身坐到床边，把手搭在她的额头安抚道，“你别乱想，记忆会恢复的，睡前想这么多容易失眠。”
杜年年把他的手拿下来握住，“我们是在谈恋爱对不对？”
“对。”简博年反握住她的手
“可谈恋爱是我们这样的吗？”杜年年的语气里都是怀疑。
“谈恋爱又没规定有什么固定的模式，我觉得我们这样挺好的。”
不好，一点都不好。
杜年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