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把梁湾转瞬即逝的不自然尽收眼底，装作什么也没察觉似的跟程秉德聊起了生意上的细节。
“如果只是用于日常滋补调理，我还是推崇食补。虽然起效慢了点，但它对身体是绝对无害的。”
苏漾赞同地点点头，“您说的没错。可是在这之前，人们对如何正确激发中药药性并不清楚，坚持了很长时间没效果，自然把这种进补方式当成了智商税。您现在打算在福寿堂推广药膳，恐怕会有很多人说您打着国医的旗号敛财。”
“所以我建议爸爸今天下午开场直播，纠正一下大家这几年的错误认知，顺便给福寿堂的药膳做下预热。”程箐在一旁开口说道。
“这个办法很好！只在福寿堂内张贴文字科普效果微乎其微，但如果改用直播形式，信息的传播度会更广一些。”
苏漾微微一顿，看向几人的眼神带着几分琢磨不同的深意。
“如果再有个相当炸裂的大事件发生，咱们甚至连后续推广都省了。”
程秉德笑了笑，只当她是小孩子想得太好。
“既然你也同意，不然下午趁这机会也跟大家推广一下你们苏氏的药材，昨天带回来的那批品相都很不错。”
见苏漾同意，梁湾兴冲冲地毛寸自荐道：“不然下午由我来讲解，也免得你们临时从公司调人过来。”
程秉德对此没有异议，轻轻地嗯了声。
苏漾和程箐的视线在瞬间对上，两人都在彼此眼底看到了冰冷的笑意。
福寿堂在整个华国闻名遐迩，再加上前段时间找回了程箐。直播的消息一经放出，就有不少人组团去了直播间蹲守。
到约定好的下午十四点整，直播间已经挤满了三百多万人。看着还在不断上涨的人数，坐在镜头前调试光线的梁湾脸上闪过一抹狠厉。
几天前，沈建成给她打了一通电话。
“好不容易才把程箐卖到山里，解决掉跟你儿子争财产的竞争对手，却没想到一转眼她又回来了。梁湾，计划泡汤的滋味不好受吧。”
“是谁让你来诬陷我的？”梁湾强压着心中的恐慌，厉声质问。
“我们一流豪门的沈家还用听命于别人？”沈建成不屑地哼笑一声，“给你打这通电话既不是为了恐吓你，也不是为了要挟你，而是想告诉你，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苏漾。”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清楚不是她你的计划就不会失败。如果程秉德真跟她签订了合作，以她那敏锐的心思你的狐狸尾巴还能藏多久？“
“到时候可就不是损失程家一半财产了，你们母子能不能继续住在程家都是个问题，你明白我的意思，也知道该怎么做对吧？”
梁湾看着面前几个装着药材的杯子，眼底的漩涡越发黑沉。
她不止知道该怎么做，还知道怎么把事情做得更好，仅仅解决掉一个苏漾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她要连那块绊脚石也一起处理掉。
梁湾抬起脸，脸上带着温和友善的笑容对程箐说：“箐箐，一会我直播不方便出画面，这些杯子就麻烦你递给我了。”
程箐：“好。”
梁湾刚打开摄像头，弹幕如同雪花般纷纷而至。
【程小姐终于回来了，可喜可贺！】
【听说箐箐回来后程老爷子身体都好转了，希望老人家长命百岁。】
【箐箐回家后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还有光明幸福的未来，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
看着这些弹幕，梁湾的鼻头和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绯红，圆润的泪珠从眼眶中滑落在脸上留下道道轻浅的痕迹。
她哽咽地感谢道：“谢谢大家关心，箐箐和家里一切都好。我们会好好照顾她，把她这两年缺失的爱都补回来了。”
说到最后，她几乎要说不下去了，站起来对着镜头深鞠一躬，把一个得偿所愿的母亲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