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其实有误会,过些时间儿子再慢慢为您解释。”
李氏缓缓吐出一口气,软了态度妥协道:“先将她放到外宅一年,不管事情真假,阖府上下都传遍了,总也得做些样子出来才能堵住悠悠之口。”
“莫不说一年,便是一日,我也离不开她……”沈星溯望着母亲,将埋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我原想着过些时日迎娶她进门,这桩事说什么也要压下去,她的身上不能留着污点。”
李氏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指着他道:“你这是疯了不成?你还要怎样宠着她!”
门口忽然砰地一声巨响,随即森严暴怒的一声响起,“混帐东西,你可还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被踹开的大门后走进来个高大威严的中年男人,方阔脸,下颔蓄着短须,薄唇紧抿,身上朱色官服因舟车劳顿不甚平整,透着些风尘仆仆的疲惫。
“老爷怎么提前日子回府了?”
李氏率先下榻穿鞋想去恭迎,却被沈崇山拦住,温声道:“你且歇下,才犯过头痛不宜走动。我这次调任回京,时间太紧迫没来得及捎信给你。”
沈崇山转向沈星溯,脸上颜色骤变。
他方才外面屏息将两人对话听得分明,联想到沈星溯十五岁那年因儿女情长的末等事闹得府里翻天覆地,如今与母亲呛嘴却又是因为个女子。
沈崇山怒上心头,恨声道:”亏你还是沈家男儿,竟如此优柔寡断,简直让我失望透顶!自小我没太过插手你的事,但是今日,我定要做主,将这个惑乱主子的浪□□子赶出府去,若谁敢阻拦,一律家法处置!”
沈崇山虽人到中年,却仍然声如洪钟,极有威严地站在众人面前。
小厮听他命令,立即便要去拿人。
刚走出两步却被沈星溯拦住了,咬牙道:“你们谁敢动她!”
见沈星溯忤逆,沈崇山不似李氏那般将道理掰开了揉碎了讲与对方听,而是掷地有声地问道:“逆子,你让不让开?”
沈星溯动也不动地矗立在原地,态度坚决。
沈崇山看着他,冷笑道:“你长本事了,长荣!去请家法!”
李氏顾不上头疼,起身调和道:“老爷才回来,先坐下歇会儿,星溯一时转不开,与他慢慢讲明也就是了。”
“你看他可有半点悔过之意?”沈崇山摇了摇头,将李氏搀扶回贵妃榻,“我心中有数。”
长荣塌着背将两指厚的板子呈上来。
沈崇山接过板子,本想再最后确认一遍,若沈星溯回头是岸也不必动武,却见沈星溯虽挪动了脚步,却是自觉地跪在他面前,腰杆笔直。
沈崇山对这个失而复得的独子寄予厚望,沈星溯也争气,在军中谋得好差事,此后前途不可限量。
他的未来不能断送在一名女子的身上。
沈崇山抬手,长板划过空气,锐利的风鸣呼啸后,重重地击打在沈星溯后背。
这一下,沈崇山用了十成足的力气。
沈星溯垂着眼帘,悄无声息地按紧了拳头。
沈崇山将汗湿的掌心在衣上抹了抹,恨铁不成钢地再次用力抽打下去。
接连十来下后,沈星溯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嘴唇也失了颜色,却还是一语不发的跪得笔挺。
沈崇山力厚,若是发全力打多了几下,就连人的脊梁骨也能打断,李氏攥着手绢不忍喊道:“星溯快与你父亲认错啊!”
沈星溯咬紧了下唇,缓缓摇了摇头。
沈崇山暴怒,长板急风骤雨般落在沈星溯的后背。
还是李氏忽然发觉沈星溯后背衣裳洇出了血色,才急忙奔来抱住了沈崇山的手臂,哭喊道:“老爷快停手,难道要将他打死不成!”
沈崇山呼哧重喘,背心湿了一片,将板子丢在地上怒道:“将这个不孝子押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知晓错了再放出来,若是再敢说什么娶丫鬟做妻的大逆